谷以初和徐阳缓缓屏气,斗篷女士这种根本没有呼吸和脉搏的就省事多了,往那一站根本是个死物。
锦衣们乌泱乌泱地在走廊里搜索,为首的那个手里端着的应该就是动态监测设备。
“服了,澡堂子发什么疯,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撵出来……”很显然锦衣们对突如其来的检查也很不满,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蛐蛐人。
一个锦衣说:“听说前几天演习的时候,澡堂叫申屠百户给削了一顿,估计憋着气呢!”
另一个锦衣表示赞同:“其实输给申屠百户又不丢人,那可是申屠家的公子哥,每次加班都自费给大家请宵夜,什么叫军心所向啊!”
“说的好像澡堂就不是大世家出来的一样,他怎么就天天发疯,感觉这大哥每顿饭的主食其实是炮仗。”
锦衣们一边激情地说着领导的小话,一边浩浩荡荡地穿过三层楼道前往四层。
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墙壁前面还隐藏着三个人,哪怕距离最近的那个锦衣头发丝都差点扫到了谷以初。
待到彻底听不见动静的时候,徐阳小声问了句:“撤吗?”
谷以初摇摇头:“等他们撤。”
都已经混到楼里面来了,当然是把事情办好再离开啊!
“你这个光学迷彩还能维持多久?”斗篷女士问。
谷以初全靠自己的精神力维持着广告效果,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个广告的时效有多久。
但系统让他just do it,基于在自身能力上系统从未坑过他,谷以初也就选择了just believe it。
“撑到他们走不是问题。”他回答。
后勤君则表示你有分寸就好。
徐阳四顾周围没人,趁着锦衣去楼上的档口,压低声音了问:“他们骂的这个澡堂是何方神圣啊?”
守在外围的流浪文明听见频道里的对话,忍不住再次吐血:“你是生命不息,八卦不止吗?”
这奇怪的三个人其实很讲道义,风险大的事情都自己上了,没有让流浪文明的支援过去送。
哪怕江首领给他们交代的是“务必保住那个领头的”。
他们也很想对这三个人改观,比如刚刚这仨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躲过了锦衣的眼睛。流浪文明刚想夸一句厉害,就被徐阳跑偏了十万八千里的关注点迎头痛击。
支援小队再次诚恳地认错,不敢对这仨再抱有什么正常人的期望。
人机一样的后勤显然是个正常人:“有机会再为您讲,在这种场合讲只会让诸位分心。”
谷以初:“我也很好奇……”
“其实,是因为,嗯……”后勤瞬间底线消失,说了半截还卡了一下,似乎努力在绷住,“那位百户复姓尉迟的缘故吧。”
尉迟,浴池,澡堂。
支援小队其实不想知道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他们更想知道为什么那个近乎人机的家伙立场这么不坚定!
说好的不讲呢!
这种无聊的谐音梗莫名很戳谷以初笑点,他真的很想笑。但锦衣们爬了几层楼意思了一下之后,已经开始往回撤了。
“哥你别抖啊!”徐阳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时不时颤抖一下,真的很像在闹鬼。
好在谷以初及时绷住,于是锦衣们像来时一样,端着动态监测,小声骂着领导离开了。
“说真的,有点共情,毕竟都是牛马。”解除广告效果后,斗篷女士长吁短叹。
“是一个阶级吗你就共情?”徐阳无情地展露出真相。
“一切顺利,我们正在前往信息荷载室。”好歹还有谷以初,能记着给频道其他人汇报进度。
支援小队不可置信道:“这就混过去了?”
“不知道江首领平时是怎么训练大家的,但是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极为依赖科技手段。”后勤耐心地解释道。
信息荷载室里,徐阳一边飞速组装着一个信号发射器,一边大骂上个公司不做人,把所有基础装置都拆走了。
“卖点废铁也是钱啊。”谷以初无慈悲地说。
“成了。”不知过去了多久,徐阳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随后缓缓将一个谷以初看不懂的元件放入了墙壁上的缺口中。
“旧信息已覆盖,新信息写入中。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