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魈低声说,“我几十年前就败给了梦主,至于我的亲人——”
魈停了下,眼眸略微震动了下,直直看着摩拉克斯:“亦不敢妄想,亦不敢背叛。”
“梦之魔神的烙印确实难除,尤其是你身上这枚。”摩拉克斯沉吟一会,说,“梦之魔神的烙印能判别人是否忠诚,虽然我不赞成她的爱人之法,但你若心无背叛之心,以魔神爱人的天性,确实无虞。”
齐闲安想起之前梦之魔神当着他面让魈杀的几个人,现在回头想想,应当是检测到了他们的“背叛”。
魈也听出摩拉克斯不会强行救他的意思,眸光黯了黯。
齐闲安瞧着这拧巴的两个人,打了个哈哈,问魈:“哈哈,不谈这么严肃的事了。你大晚上找我,是来干什么的?”
魈的脸色更白了,在烛光的暖色调下都像是一张纸。
齐闲安停了会,然后就看摩拉克斯也在看着魈等他回答。
……嗯,问错话了?
齐闲安说:“如果不方便说……”
“没有。”眼见摩拉克斯的目光略微沉了沉,魈急促地说,耳根瞬间红了,“就是,晚上,醒了。”
齐闲安心觉不妙。
果然,魈说:“想找你打牌。”
齐闲安:……
草台班子啊草台班子。
齐闲安听摩拉克斯说:“可以。”
齐闲安气笑了,顿时睡意全无,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犯怂真的才是最大的傻瓜,拍了拍桌上的牌,说:“来啊,打牌!谁输谁是狗好吧!”
“人狗局吗?”摩拉克斯略微思索了下,颔首,“可以。”
“你是哪里学来的专属名词,又是谁这么快就教你打扑克牌了?”齐闲安看魈已经乖乖去洗牌,以及很淡定坐下的摩拉克斯,不可思议地问。
“你来之后便会了。”摩拉克斯淡定地接过魈递来的一叠牌,仔细看了一会,轻叹,“烂牌。”
齐闲安:……
魈:……
……
这扑克牌打下去是越打越上头的,打到后半程牌桌上的三位都有点急了眼。等天边渐渐白的时候,齐闲安一算分,居然是魈把他和摩拉克斯按在地上碾压了,得分断崖似的高。
“我,我……”魈明显局促了,站起身,几乎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把二位当狗的意思……”
齐闲安趴在桌上笑得不行,捶着桌子一直笑,抬起手还对魈摆了摆:“好了好了,知道你不觉得我们是狗了。”
“我并非此意——”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什么时候打牌这么厉害的?”齐闲安稀奇地问。
“梦主喜好打牌,若暂时找不到人,只能让我作陪。”魈说,“一来二去……”
提到梦之魔神,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去,果然摩拉克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魈停了下,问:“他……”
“嗯,就像你想象的那样。”齐闲安一边收牌,一边把指尖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的不要说了,你身上还有‘烙印’。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今天去截归离集的商队?”
魈点点头,如实说:“是。”
“去吧,不要有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