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这里真的是堡垒吗?有些先入为主了,他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建筑,“堡垒”只是个代称。
天花板和地板都是水泥,像两块饼干,楼下楼上之间有泥土做的夹心馅,还有蚯蚓辛勤耕耘——这说明楼层和楼层之间是断连的,不是寻常构造。
地底、上下断连、上坡路...
这到底是哪个奇葩设计师想出来的奇葩构造?
他越思考越喘,格泉的呼吸声也明显加急,脚步变得愈发沉重,每一个跨步所牵扯的肌肉都在发酸。
“ 我走不动了...”格泉停在原地,“好累。”
“至少,我们离地面越来越进了。”年瑜安慰道。
臧洋则像个没事人,还有余力转匕首,一副体力很好的样子。
长廊没有灯,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品,也没有任何野怪,只有三个准备在这一条路上走到死的人。
他们休息了一会,又启程,终于感受到了一条岔路。
岔路口在他们身后,分岔的角度不大,是条下坡路。
“下坡路就算了吧,”格泉提议道,“省点体力探索,毕竟我们现在也不是被人操控的无意识玩具了,不能高强度跑图。”
臧洋沉默了一会,说:“要不你们先走,我去看一趟。”
“为什么?”
“我有点在意那个金蛋,你们说如果这里有监狱体系,那会不会有种子库?”
“种子库?你是类比小金库?”格泉愣了愣,臧洋的思维实在跳得太快了。在常人看来监狱与金库完全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犯罪与钱可能会有联系,钱会诱导人犯罪。
她也不笨:“你是假设这里不只有放火烧山一个罪名,或许还能成立盗窃罪等等?”
“对,”臧洋肯定,“不然这监狱没有泛用性啊。”
格泉看向年瑜:“你觉得呢?”
“一起走吧。”他说。
三个人三双手,抢钱也抢得更多。
“但你怎么能确定一定会是种子库?”年瑜问道。
“因为方便。把种子库开在杂货店附近,方便鸡老板去存钱。就像我们的银行不是也开在主城吗?而不是开在地图的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格泉说了声“确实”表示自己的认可。
主城的银行...年瑜没去过,他之前太穷了,而且机械师哪哪都要用钱,把钱带身上才最方便。
事实证明,臧洋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沿着下坡路走到底,看见了一扇门,“种子库”三个大字赤裸裸地悬挂在门框上,柔和的黄色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两只地鼠怪站岗在门口,察觉有人来后立即将手背后,斜眼睨视着他们,硬得跟针一样的胡须随着它们嘴部肌肉的运动在空中微颤。
地鼠守卫严肃地发话了:“来干嘛的?没见过你们。”
“来取钱。”臧洋说。
“有存钱证明卡吗?”
“还需要带这个?”
“废话!不刷卡怎么进去!”
臧洋往门旁看,果然看见个刷卡感应器。
地鼠守卫的发音有些囫囵,嘴部的动作也很不自然。年瑜在它说话时一直盯着它的嘴巴看,仅仅两句话却让他意外了多次——这个口型怎么能发出这个音?
他反问地鼠守卫:“你们有吗?”
“没有!”
“那你们在吃什么?”
“你不要信口雌黄!”地鼠守卫急起来:“你有什么证据!我们一直认认真真上班,没有吃种子摸鱼!”
哦——原来在吃种子啊。
年瑜抬眼示意了一下臧洋,传递出的意思是“做掉它们”。
臧洋一刀直接秒了,还触发了一串系统彩蛋的文字泡:
[鼠鼠我啊,死翘翘哩...]
“有大佬带的感觉就是不错啊,”格泉感慨道,“都不用自己动手。”
可怜的地鼠都没反应过来,死不瞑目。臧洋又从它们的尸体上摸出了存钱证明卡,还摸到了一颗吃到一半的种子。
“滴”一声,权限解锁,种子库的门自动往两边撤。
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只地鼠。但这只地鼠看样子就得体多了,穿着小西装,还佩着个红色蝴蝶结领带。
“来取钱。”他们从容地说,递出了门卫的存钱证明卡。
地鼠接待见有人来了,脸上笑眯眯,等一查询他们的存款,嘴角突然就垮了下来:“取多少?”
“全部。”
地鼠接待丢了个小包的透明袋给他们,上面的标签写着——“100粒”。
他们三个人围着这个透明袋子沉默了。
门口这俩守卫工资也真是太低了吧...
臧洋抬头看了眼接待,表情和善。
十秒后,他拿着接待员的存钱证明卡重新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