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沉默地看着被他一下刮破的小腿,不着痕迹地把软垫挡在腿上,“你说,我来伺候陛下。”
谢景安学得很快,没一会儿便把小太监轰了出去。宋柏璋疼得眼尾飞红,说话都带了哭腔,“你把朕的窗户撞坏了。”
“臣赔。”用薄薄的锦被盖上泛红的双腿,谢景安喉结滚动,一点点将中衣掀起,露出白韧的细腰。
“你赔得起吗?”
“陛下说怎么赔,臣就怎么赔。”
“怎么都行?”背后沙哑的嗓音取悦了宋柏璋,他在身下又加了一个软垫,使腰反弓的弧度更大,露出他辛苦练出来的肌肉线条。
剥削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游动,隔着半透的黑纱更多了几分遐思。谢景安眼中飘过一缕幽光,他扶了扶腿上的软垫,再开口时才发现口干舌燥。
“怎么都行。”除了跟谢明修有关的事。
“衣服脱...啊!”话音陡然变调,拇指按压腰眼的力道让宋柏璋蜷成一团。
腰上的酥麻感还没褪去,宋柏璋看到一双结着茧子的手伸到眼前,恭敬却又冒犯地褪下了他仅剩的中衣。
宋柏璋气笑了,他一把撑在软垫上,“让你脱自己的。”
谢景安露出痛苦又愉悦的表情,他利落地将衣物扔到地上,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仍觉得是在做梦——比以往无数次的梦更加大胆狂悖。
狎昵的凤眸离得极近,每一次呼吸都能与他交缠在一起。他甚至能闻到帝王乌发上湿漉漉的香气,似翠竹青草,如江南晨雾。
谢景安又想起了那个吻。
他知道他今天必要犯上,就算小皇帝半路反悔,他也要强取。
“早听闻镇北王在边境耀武扬威,气势压皇帝一头。如今见来,所言不虚。”宋柏璋说。
外袍褪下,谢景安的野心显而易见。
“臣不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粗粝,像夏天戈壁滩上的石头。
“去把水壶拿来。”
谢景安拎着水壶坐到床上,无数疯狂黑暗的念头挣扎。
皇帝要赐死他。
宋柏璋用拇指揉压爱人干燥的嘴唇,“干了吧。”
面容昳丽的年轻帝王正趴在他怀里,眼底满是爱慕笑意,桃花似的嘴唇却说着比凌迟还残忍的话。
那一瞬间谢景安想过很多,他可以离开,可以弑君,甚至可以像谢明修一样将皇帝关进自己的后院里。
可身陷那双明眸,他只是举起水壶,将毒茶一饮而尽。
抓到爱人眼中的决绝,成竹在胸的宋柏璋也有些犹疑。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像仗势欺人,强抢民男的地主恶霸。
满溢的茶水沿着脖颈流下,湿透的白色中衣紧贴在怒搏喷张的胸肌上,宋柏璋咬牙欺上,跨坐到谢景安身上,居高临下地含住爱人的唇畔。
不管了,恶霸就恶霸。反正最后一辈子了。
谢景安焦躁的心情一瞬间安稳下来,用力回抱住怀里的人,愉悦的笑声从胸腔溢出来。
茶里没毒,皇帝知道他要来,一直都在等他。
宋柏璋不舍地舔舐爱人肩上的刀伤,他后悔了,真不该放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用力咬上旧疤,如愿听到耳边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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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时,已经可以透过破损的窗户看到东方的明光了。
宋柏璋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想到还要起来上朝,他就深深理解了网上那些人对上学、上班这件事的怨念。
天气多好啊,适合睡到日上三竿;天气阴沉沉的,适合在被窝里陪猫;今天下了雨或者雪,更适合在屋里煮火锅。
更不要提身边还有一个......
“亲爱的,再睡会儿吧。”强壮的手臂把宋柏璋捞进过去,习惯性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宋柏璋愣了一下,缕着爱人粗硬的头发若有所思。
“你归朝第一次大朝会,确定不去吗?”
灼热弹软的肌肉一僵,谢景安睁开眼睛,显然是早就醒了。
“可...可以吗?”
“大概吧。”宋柏璋坐起来,“左不过是两个时辰后弹劾的折子山一样堆到朕的岸桌上,明日小朝会时你的一百零八项砍头大罪被谢相分条陈述。”
谢景安从后面搂住宋柏璋的腰,把下巴放到他肩上,“陛下不会在意的。”
“狡兔死,走狗烹。读书先生不教吗。”宋柏璋怕再拖着就真起不了床了,推开谢景安让他给自己更衣。
谢景安殷勤伺候,十足十像另一个福宁,“臣有没有用,陛下昨晚还不清楚吗。”
昨日还随便两句就害羞得熟虾一样的人,今天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了。
吃早饭时谢景安终于想起了正事,把谢明修与李思瑾的计划说了出来。
宋柏璋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既不失望也不愤怒。
谢景安还想添油加醋,被宋柏璋一个包子堵住了嘴巴。
“出了宫再来上朝,别太惹眼。”宋柏璋等他吃完就让人送客。
果然翻脸无情。
“男人果然下了床就翻脸。”谢景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