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演的戏都演完了,所有相干人等都下了大狱各自关押。
整理罪证时有人提出,谢家谋逆应该满门抄斩,镇北王也该抓起来。
宋柏璋还没说话,长公主先开了口,“谁要抓我儿子?满门抄斩,你是想连我和皇帝一起砍了吗?”
众人这才知道,当初长公主大张旗鼓找的人就是谢景安,甚至早就认了他做干儿子。
“国寺的主持师父说哀家近五年有一大劫,唯有找到有缘人认作义子才能逢凶化吉。此人正是谢家三子,谢景安。”
长公主发话,皇帝没追问这事儿,大臣们也不敢再提,甚至查到或听到谁指正谢景安时,也都当成了胡诌攀诬。连给李思瑾输送私兵的事都悄悄掩过。
与上次不同,现在朝堂完全把在宋柏璋手里,而且吴太后当众刺杀,损伤了龙体,纵然是太后也断不能饶恕。
可在怎么定罪上众人犯了难。
这日宋柏璋正在宋母和谢景安的监督下换药,福宁过来禀报,说吴太后想见念儿。
宋母从小对宝贝儿子百依百顺,别说受伤,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一听吴太后还敢提要求,当即沉下脸,“哀家还没找她算账,她还敢提要求?”
宋柏璋抓住她的衣摆,对福宁吩咐,“派人带宁悦郡主过去,小心伺候着。太后若有什么要求,莫要禁着。”
等福宁走后宋母埋怨他,“你这孩子,耳根子这么软。”
宋柏璋给谢景安递去求救的信号,谢景安装瞎。
哼。
宋柏璋站起来给宋母让座,“妈,她不是要杀我,是在给我递刀。要不是这样,那群老古董还是会让我留她一命的。”
宋母纳闷,“哪儿有人上赶着求死的。我看她很舍不得小姑娘。”宋母已经知道了小孩的身世。
“因为念儿叫她‘娘’,朝臣们都不是傻子,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回头也都能猜出什么事。她只能用更震惊的事来转移注意力,顺便向我投诚。”
“你当时就知道?”宋母问。
宋柏璋心道不好,躲到整理奏折的谢景安身后,“大木头,说句话。”
谢景安也看他,“你故意走下去的?”
宋母的茶杯重重砸到岸桌上,宋柏璋一激灵,“妈,不是。景安瞎猜的。”
宋柏璋偷偷拧谢景安的腰,谢景安面不改色,偷偷使了个眼色。
宋柏璋咬牙,成交。
谢景安露出得逞的狡猾笑容,转身挡在宋柏璋面前,“母亲,我昨日新猎了野味回来,这时候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尝尝。”
“可太医说柏儿要忌口。”宋母说。
“膳房给陛下做了清淡的饭食,我们吃肉他喝汤。就当罚他了。”
宋柏璋:你妹!
三人吃过饭,福宁说吴太后见过宁悦郡主后自戕了。
宋柏璋放下筷子,他看到了任务列表里变灰的人物信息。“去知会李思瑾和谢家人一声。”
吃完饭,宋柏璋说想跟谢景安商量南下出游的事。二人先送宋母出了宫,然后一起往回走。
“我给他们放了十天大假,咱们也找个地方玩一圈儿怎么样。”宋柏璋趴在谢景安宽阔的背上。
“陛下想去哪。”谢景安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我也不知道,但其实我坐马车也很晕。听说容易晕车是小时候学走路太快了,看来还是怪我太聪明了。”
谢景安愉悦地笑出声,“陛下刚应我的事还没做呢。”
“那总要回屋再说,难道要在这幕天席地...”宋柏璋差点咬了舌头。
“倒确实没有试过。”
“别别别。”宋柏璋紧搂着谢景安的脖子,“回寝宫,我有东西给你。”
谢景安得了授意走得飞快,没两步就抱着人飞上了房顶,不一会儿便回了寝宫。
“床头为什么会有奏折?”事到临头,宋柏璋难得有些羞涩。
谢景安从后边将人拢到怀里,“陛下想给我什么。”
“咳。起开。”宋柏璋推不开他,只得拖着身上的挂件走到一旁,拿出檀木盒中的线香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谢景安明知故问,声色喑哑。
“装了快一个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宋柏璋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该叫你什么。”
谢景安搬了凳子大马金刀坐到宋柏璋对面,他双手撑着凳子向前倾,恭顺的黑眸里爆发出热烈的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宋柏璋玉白的手指捏住谢景安的脸往外扯,“谢景安满脑子尊卑道德,他就算把自己呕死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那可不是。”谢景安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只要你出现,你就是我的最高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