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川从见林子矜第一面就差点为这个信息素失去理智,直到回到宿舍,见到他正在热恋中的恋人,顾柏川才恍然惊醒。他竟然晕晕乎乎同意了这门亲事!
将自己办错事的愧疚全都归结到信息素上,进而讨厌信息素的主人,恶劣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年轻人总是带着一股子不认命的叛逆,再加上顾柏川是A,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他不相信有自己克服不了的困难。
于是他开始刻意训练自己的条件反射,只要闻到这种信息素就开始联想不好的事,还不能成功就发脾气。
A与O在拥有更优秀基因的同时,也获得了不稳定性的特点。于是上帝又以匹配度来为他们提供解决方案。高匹配度的伴侣不仅意味着优秀的后代,也能安抚双方的精神,这是一个正向反馈的机制。
然而上天馈赠的基因礼物,被顾柏川变成了裹着刀片的巧克力。
林子衿的信息素味触发了顾柏川的被动机制,刚被安抚下来的情绪突然反扑,顾柏川打开车窗想要驱散闹人的信息素。然而深夜并没有让闷热的咸湿气褪去,反而放大了被抑制剂困在体内的信息素,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闷得喘不过气来。
刚打开的车窗又被关上,浅淡的信息素消失殆尽,得到喘息的身体又开始空虚地叫嚣着想要更多的信息素安抚。
顾柏川皱眉猛踩油门,当车内响起默认拨号声时才发现他拨打了林子衿的电话。
算了,顺便问问爸妈有没有跟他交代什么。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顾柏川突然想起林子衿被别人抱着亲的样子,桃花似的唇瓣泛着莹润的湿光,从来懦弱的眼睛里多了分沉溺情欲。
“他妈的!”顾柏川狠地砸向方向盘,对着试图变道的车疯狂按喇叭。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然变成了关机。
电话另一头,江念安烦躁地扔掉老式手机,重新躺回沙发上将脸埋进林子衿的怀里,“不接就是不想接,烦死人了一直打。”
林子衿未置可否,指背轻触他后颈的皮肤,“好像还在发热,头还疼得厉害吗?”
“唔,疼。”江念安哼哼唧唧,仔细听去还带着鼻音,“回来就就开始发烧,头疼的连车都开不了。害得你大半夜跑过来照顾我,可我在这边不认识别人,唔,烧的骨头缝都冒酸。”
“没关系,很感谢你今天帮我。”
江念安将人抱得更紧,“你吃抑制剂了吗?”
“抱歉,我去吃一下。”
江念安将要走的人按回沙发,跨坐到他腿上,然后将几乎比对方大两倍的庞大身躯缩进对方怀里。
“其实我是残疾。”
林子衿推拒的手一顿,转向放到江念安的后背上。
“我也是Alpha,但是我的腺体是死的,它无法释放信息素,也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医生说我的身体会随着腺体逐渐衰竭,发烧就是因为腺体缺少信息素的温养,你不用担心,正常三五天就会退烧。”
“嗯唔。”江念安搂着林子衿的手猛地收紧,忍痛的Alpha用灼热的额头蹭着怀里的人,试图寻找安慰,“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息素,我好疼啊。”
林子衿身体僵硬,男人湿润的热泪落到身上有些灼人,“可我...好像不太会。”
江念安痛的发抖,干燥的唇落在Omega最脆弱敏感的皮肤上,“你担心我吗?你想帮我好受一点吗?想不想哄哄我?对,就这样,把这些情绪通过腺体释放出来。”
“我闻到了,就这样,慢慢来。”
林子衿掩藏在黑暗中的眼睫颤了一下,“有人说是很寡淡的味道。”
“是耳鼻喉科遇到的神经病吗。”江念安将鼻子埋在他颈肩,狠狠吸了一口气。
“甜甜的,凉冰冰的。像初春融化的雪水,玲珑剔透,像你一样。”
林子衿回抱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江念安的后背,“那你是什么味道?”
“我是个腺体死亡的天阉A。”
“不是的。”林子衿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他细细分辨着,“有绿檀的清甜,还有晨露的清爽湿气,是青涩的朝气。”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