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痛,拉稀。”
这下连剩下的都完全散走了。
闲得。
她从桌肚里掏出课本,从前桌那里借来上午的笔记抄下来。
今天大概是江隐到此的学业生涯中最认真的一天,就连一向严厉的语文老师都忍不住夸奖。
实际她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本就对学习不感冒长期处于中游的水准,听课,尤其是数学简直和听天书没有区别。
晚修结束,江隐随便收拾两下就往外赶。
今晚倒是没下雪,但没下天气还是冷的要命。
她吐出一口白雾,扭进矮小的建筑中。
“萝卜,我回来了。”江隐打开房门,将顺走的钥匙放置于鞋柜上方。
“阿隐。”纪念慈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至少恢复了些精神。
“饿吗?我去煮点饺子。”
“好。”
江隐撸起袖子站到洗碗池前面用锅接水,再转移到灶台上,放进冷冻的玉米饺子,打火,顺便打开抽风。
女孩子长得快,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她的身高却已经来到了一米六,因此这一系列的举动并没有费多大力。
纪念慈的手机的电量早已耗尽,但她不敢充,因为害怕,害怕又有新的坏消息传进来。
不可否认,她是懦弱的,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罢了,强大的心脏和心理承受能力根本不属于她。
纪念慈用双手托住腮帮子,观望着在厨房里用并不标准的姿势拿住筷子搅拌的江隐心底却滋长出慌乱。
现在江隐能帮她是出于同学间的情谊,可以后呢?
大拇指刚结痂的部分被被强制掀起部分,溢出红血丝。
四周同样多处几道深浅不一红痕,鲜血大有从皮下“破土而出”的趋势。
纪念慈更加恐慌了。
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留住江隐,对于江隐来说她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口头答应于她而言至关重要,就像一张合同,只要能得到就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可眼下她又该从哪里得到这一份“合同”。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坏主意。
如果……如果是这样呢?
“萝卜?”
纪念慈这下才回过神,仰望眼前人。
“吃饺子了,你要酱料吗?”
“不了,不了。”她慌里慌张地摆摆手。
“那吃吧,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如果胃不舒服要和我说。”
“好。”
纪念慈舀出一颗饺子放进嘴巴,滚烫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她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咀嚼。
上颚和舌头的疼痛无法阻止脑内搭建起的,堪称邪恶的计划。
吃下所有饺子的江隐打算在此逗留片刻,毕竟处理江家人太过麻烦,还不如等麻烦全睡了再走。
她们一同洗澡,洗漱后纪念慈钻进被窝江隐也打算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前纪念慈叫住了她。
“阿隐。”她笑得甜丝丝的:“今天谢谢你。”
“客气什么。”说罢开门离去。
留下纪念慈一人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的凝视闭合的大门,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