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摸到凸起的电源开关,江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摁下去。
女人被灯光激得眯起眼睛,待适应后空洞的瞳孔又一次睁开。
听到临近的脚步声江泽英跟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拼命往前爬,直至抓住江隐的脚踝:"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你认识囡囡,你是囡囡的朋友,快把我带去找她,快点你这个贱人!"
在骂出声后她恢复了原本"仁慈"的模样仰望她,江隐原本刚长出来的疙瘩这会儿又掉了一地。
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哄骗江泽英:"囡囡她去医院了我们去医院找她好不好?"
这个借口实在是过于蹩脚,正常人根本不会相信这种屁话,可江泽英信了:"她受伤了吗?怎么会突然去医院,我要去看她!"女人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你别着急,她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出来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江泽英没有过多反抗老老实实地被江隐抬上轮椅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你跟我们去吧。"江隐跑到房间门口准备拉上纪念慈一块。
"可我会让她的情况变得糟糕。"
"你带个口罩和帽子好了,毕竟你才是她女儿,很多事我做不了主的。"
纪念慈这才点头答应。
三人搭乘公交车抵达医院,再跑到急诊挂号。
因为纪念慈是江泽英的直系亲属所以由她去拿。
她拿到号后返回去找江隐却发现江泽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甜甜圈。
"这是……?"纪念慈问起。
江隐是不想说的,毕竟这除了让纪念慈心里那根刺深入外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想着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结果江泽英居然自己开口解释:"我买给囡囡,她看完病吃,看完病疼,吃。"
纪念慈的呼吸慢了一拍。
江隐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轻捏两下试图让她好受些。
急诊的人还是多的不得了,排队时间冗长且无趣,纪念慈一度要昏睡过去,脑袋一点一点的,江隐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出来的哈欠已经足以让眼泪滑出来了。
"358!"护士跑出急诊室喊号。
江隐一个激灵蹦起来:"这里!"
她推着江泽英匆匆走上前,纪念慈紧随其后跟着护士进去。
"怎么回事?"医生问询,手指贴住键盘打字。
"她是精神病然后之前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我们就把人带出去了,但是今天她拿刀把人伤到了。"
"伤者呢?"
"这里。"纪念慈上前,医生替她检查了伤。
"还好,伤的不重,回去涂点药就行,她的病历本呢?"纪念慈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医生。
医生在看完病历本之后又对江泽英做了一个初步精神状况评估。
"她的状态不好得住院。"
江隐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拿着医生给的单子跑到住院部办理手续。
由于纪念慈和江隐是未成年人并且联系不到江泽英的父母因此手续相对繁琐。
兜兜转转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但纪念慈却没有了幼时痛苦、悲寂的感受,一片狼藉下仅剩下麻木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