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走廊中间，季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顾廷胜还站在会馆中间，季明抬手挥了挥，顾廷胜也挥了挥手。

接下来几天，季明忙着和几个学生团队谈合同，连着忙了几天。等一切结束了，张新城等人先飞回了公司那边。季明没有一起回，处理了一些后续事务后，季明自己开车去了那座古寺。

定国寺位于首都西郊，历经千余年，是座香火旺盛的大寺。寺庙建在燕山半山腰，每日都有香客踩着层层石板前来进奉，也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季明跨过门槛，抬头仰望着高大的金佛。前排香客虔诚地跪在团垫上闭着眼飞速蠕动着嘴唇，季明站在后面，仔仔细细沿着雕像的线条观摩。都说古时候的人心里纯净，刻出来的的佛像面生慈悲。

顺着人流，季明从大殿后门走出去。沿着回廊，人流逐渐稀少，季明来到了一处池塘。冬季的池塘结了冰，周围是一排低矮的房屋，似乎是寺内人的禅房，隐隐约约还有念经声。季明无意打扰，准备原路返回。

突然，季明被一个矮小的僧人拦住。季明低头看去，僧人一身灰色袍子，脸上皮肉皱巴巴，一双眼睛却是透亮。季明道歉说：“抱歉，我是无意中走到这里的。”

僧人盯着他瞧，季明心下不适，绕过僧人就准备离去，僧人陡然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奇大无比。季明挣了一下没挣开，又怕太用力给这个僧人掀到地上去了，皱眉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枯瘦似爪的手，微微弯下腰去，压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现在离开。”

僧人盯着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什么，季明没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僧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慧生扵觉，觉生扵自在，生生还是无生。”然后就放开了季明。季明退后几步，莫名其妙地看着僧人，僧人只是朝他拈了个佛号，就离开了。

季明压下心里的怪异感，离开了寺庙后院。季明是一个严格的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业障之说，今日这一出被他当作一个怪事，回去路上，他还是给傅绍祺发了消息，告诉了他今天碰到的这个奇怪僧人。

傅绍祺回的很快：是不是一个比较矮的僧人？

季明：对，你怎么知道？

傅绍祺：我之前去也碰到过，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季明：大概是骗子吧。

傅绍祺：或许吧。

这件事被季明当作了一个小插曲，还讲给了顾廷胜听。那天之后，他跟顾廷胜很快熟络起来。不同于当面的沉静，顾廷胜在网络上热情许多。听说季明是从s城过来出差，顾廷胜表示自己也是s城人，来首都就是为了举办这场摄影展。

季明定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顾廷胜晚上发来消息，说他有一个玩乐队的朋友在清吧驻唱，问他要不要听。季明看了下那家清吧离他的酒店不远，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