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择西手动闭麦,捂上了彭长亭那张破嘴。
周围的同学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真是要多响亮就多响亮。
“那是谁啊?”
“彭长亭和陈择西,被捂嘴的那个是彭长亭,面无表情的那个是陈择西。”
“哦——嗷!是他们啊!论坛上的那两个?!我的本命cp啊!我就知道彭长亭喜欢陈择西是真的!”
“什么cp?讲讲?讲讲?”
其中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科普,而且还有一道莫名耳熟的声音,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耳朵自作主张不幸听到的陈择西:“……”
耳朵同样自作主张不幸听到的彭长亭:“……”
我靠!这些人都是魔鬼吗?风评被害!
陈择西立刻放开手,后退一大步,以示清白。
“他是不是听见?”
“应该没有,不好意思了吧?”
“教官过来了。”
陈择西:“……”你们还知道教官过来了啊?我其实真能听见。
陈择西回头,就见祝燕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二班一个女生旁边去了,祝燕婕看到陈择西看过来,淡定的回以微笑,“学神,教官过来了哦。”并淡定的走回一班前排。
陈择西真想说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你啊!祝同学!
这么耽搁了两分钟,教官已经走了过来,“咳咳,全体都有啊!起立!立正!”
一班所有同学立刻起立并立正站好。
彭长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教官看着自己和陈择西问道:“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他俩前面的林焱等人憋笑都要憋出毛病了!
彭长亭:“……”
陈择西:“报告!”
“讲。”
陈择西:“彭长亭肌腱炎犯了,不能久站。刚刚他就是因为久站太累了,随意摔倒了,还砸到了我。”
由于陈择西此人面容严肃,眼神深邃,当他盯着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时候那真是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要多严肃认真就有多严肃认真,是以教官都被他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唬住了,“是这样吗?彭长亭同学?”
彭长亭有气无力:“……报告教官,就是这样的。”
教官:“全体蹲下!”
反应快的立刻就蹲下了,有些反应慢的也跟着蹲下了,众人不明所以,就听教官问彭长亭:“你不是肌腱炎吗?我怎么看你关节这么灵活呢!”
陈择西:“……”
彭长亭:“……报告教官,这次是我业务不熟练,下次我一定僵硬,行吗?”
陈择西用脸表演什么叫无语本语。
好多人没憋住笑了,笑得最凶的林焱同学表示憋笑真的很难。
“行了!你们俩出列!”
陈择西和彭长亭一起出列,站在队伍右边,教官走到他们两个面前,“立正!稍息!站军姿啊,立正!”
彭长亭和陈择西默默调整了动作。
教官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才转向其他人,“其余的同学啊,全体都有,起立!”
“向右——转!”
所有人转向陈择西和彭长亭,性格活泼一点的,又开始笑了。
教官:“笑什么?!谁笑,我就叫谁站前面去!”
又是一堆憋笑的,彭长亭都无语了,心中呐喊:别笑了大哥们,等下逗笑了我算谁的?
“全体都有!稍息!军姿准备,立正!”
时近中午,太阳渐渐发作起来,初露锋芒,站上十分钟,浑身都开始发热来。
站军姿又很累人,不能说话不能动,不爱出汗的还好,爱出汗的呢直感觉一滴汗从额头顺着鼻梁滑落,挂在鼻尖欲落不落,有点痒,又想伸手擦掉,但是不能动啊!于是一分痒变成十分痒,手痒心更痒!
教官:“再坚持十分钟哈,再站十分钟就让你们休息,去吃饭。”
于是十分钟变成了史上最漫长的十分钟,这十分好像无论如何也度不过,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时间好像变成了很慢很慢的蜗牛。
教官吹哨的那一分钟,真是久旱逢甘霖,世间所有的快乐都抵不上教官一句:“原地休整,放松胳膊放松腿。”
队伍立刻活了起来,捶腿的,交头接耳谈话的,无聊坐地上的,干什么的都有。
“好了,全体立正,向左转!目标食堂,齐步走!”
这更是天籁之音,饿了大半天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齐步不怎么齐了,排队也不整齐了,有那性急的,已经悄悄脱离队伍冲去食堂了。
教官们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所有队伍都混乱了,如果严防死守,那就变成了其他人口中好倒霉的一个班。
食堂普通的饭菜也尤其可口,十分美味,真饿了的时候,看见过路的狗都眼冒绿光,毕竟狗见了饿死鬼投胎都要夹着尾巴逃跑。
这些人家里通常都有一到两个兄弟姐妹,有点家教的呢吃饭讲究细嚼慢咽,不那么注重的家庭呢吃饭过抢。
陈择西和彭长亭两人打好饭,连座位都难找,只好加塞,于是各自分开,独自插进不认识的人中间吃饭。
好在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行。
中午有了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饭,大家都丧尸一样的涌进宿舍里,找到自己的床顾不上刚刚吃饭,就摊了上去。
下床的还好,上床的就无数次咒骂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选个上床?
陈择西没回宿舍,而是悄悄溜进了图书馆。
这是今天早上他发现的秘密之地,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只是没想到他刚刚找了一本书,就在自习室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彭长亭。
彭长亭也很意外,但是很高兴,“陈择西!你也来这里看书?我就知道你会偷偷卷我。”
陈择西看见他拿了一本鲁迅的呐喊杂文集,便把手里的书封面举起来给他看。
《朝花夕拾》
鲁迅的散文集。
彭长亭更高兴,脸上都笑出了酒窝,“看来咱俩品味都挺好。”
陈择西坐到他对面,翻开书本,“安静,看书。”
彭长亭点头,“我懂我懂。”也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看书。
静谧的图书馆里,阳光透过窗帘,撒下一片光辉。
靠窗的桌子边,两个少年各自捧着书,如饥似渴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