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骂停了,陈择西只回了一句:菜狗就喜欢汪汪汪。
对面射手直接没音了。
这一局在彭长亭的笑声里结束了。
陈择西难得开了语音:“厉害吗?”
彭长亭:“太厉害了我的哥!简直是野王之光啊!cpdd!”
“行,继续,打野哥哥带你飞。”
“遥妹永相随!”
一直到九点钟,听见母亲的声音,陈择西道:“打完这局不打了,有事。”
彭长亭哦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家在哪?”
“农村,你要来啊?”陈择西随意道。
“假期天也没事,我来找你玩啊。”彭长亭说道,“这个时候你家是不是忙着收玉米?免费的劳动力不能不要啊!”
“就你?”陈择西操纵着打野英雄点死追着遥妹打的敌方打野,语气漫不经心:“神龛上的祖宗还差不多。”
彭长亭似乎也只是开玩笑的说说而已,并没有继续问,打完这局游戏两人就告别下线了。
陈择西和云常一起做早饭吃了,本来要去收玉米的,但云常说:“今天你妹妹要回来,先不去。”
陈择西看着她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妈,你生病了?”
云常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陈择西仔细看了看母亲的脸色,似乎除了疲累外并无其他。
“那您去休息,我去收玉米。”
云常摇头道:“你也才回家来,休息一天再说。”
陈择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劝云常去休息后就拿了钥匙出门,开走了他爸以前常开的一辆三轮车。
这种三轮车开的人挺多的,没有驾驶证的也很多。
陈择西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只是去路边收苞谷,没什么大问题。
把车开到自家农田上边的公路,陈择西背着背篓上山了。
掰满一背篓再背下来倒进车厢里,满一车厢再开车运回家,一套流程他已经很熟悉了。
从九点一直干到十二点,期间云常也背着背篓加入其中,两个人一起就快多了,很快,三轮车车厢冒了小尖尖,云常和陈择西就停了手。
正直午时,虽然是十月份,但太阳照样灼人,热汗顺着脖颈流下,陈择西上了车,把小三轮开回家。
云常又多掰了满满一背篓,背着回家去。
中午吃了饭,本来打算再去的,但妹妹陈欢回来了,她坐面包车回来,本人晕车晕到吐,每次坐车都跟历劫似的,吐的死去活来。
指望她是不行了,回家来就睡倒在床上。
陈择西睡了个午觉,快到两点的时候醒了。
他也没叫醒云常,独自开三轮车去地里。
后半天云常带着陈欢加入,三个人干活更快了。
到了傍晚七点过,一家人掰了整整三车玉米,掰完三分之一了。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云常和陈欢马不停蹄的去做饭,陈择西则是趁机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汗水和燥热,然后换陈欢去洗,他和云常一起做饭。
但云常不让他和陈欢做饭,只让他们歇着。
陈择西也不听她的,她说她的,他做他的。
并不矛盾。
等陈欢洗完澡,正好做好饭,一家人围着吃了饭,云常洗澡去了。
陈择西带着陈欢一起撕苞衣。
彭长亭的语音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陈择西一遍撕苞衣,一边接通了电话:“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陈择西敏感的听出了一点哭音,不过他没有安慰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如果有人安慰,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
“你在干什么?”
陈择西挂了语音电话,又拨视频电话过去,把摄像头调成后置的,让彭长亭可以看清楚——
彭长亭本来还生气呢,不料陈择西突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他着急忙慌的披上一件外套,衣服刚穿上,就对上了一小座玉米山。
“哇,你真的掰玉米去啦?”
陈择西点头,想起来他看不到,就说:“嗯。”
视频里,彭长亭的眼眶有点红。
“哥,你在和谁打电话?”陈欢在一边听见了彭长亭的声音,她十分好奇,哥哥居然交上了朋友,这可是稀奇事。
彭长亭也听见了陈欢的声音,“你妹妹?”
陈择西点头,遂给两人介绍。
彭长亭看到视频里一张神似陈择西的脸,还挺稀奇,当场就认了妹妹,“陈择西的妹妹那就是我彭长亭的妹妹!小欢是吧,以后有事你就打这个电话,刀山火海,你彭哥我高低给你办了!”
陈家兄妹的社恐一脉相承,陈欢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笑笑。
陈择西:“瞧把你能的。”
“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本少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说学逗唱,无一不通,罩着咱妹那不是轻轻松。”
“那是我妹。”
“你妹就是我妹!”
也不知道这通电话的重点是什么,反正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挂电话的时候陈择西都松了一口气。
两兄妹沉默着重复工作,流水线似的。
过了一会儿,陈欢还是问道:“哥,你跟这个彭长亭很好?”
陈择西:“一般吧。”
一般?
陈欢可不信,以前可没见过跟她哥打电话超过一分钟的,语音电话和视频电话更是几近于无。
“懂了。”
你懂什么了?
陈择西不是很理解这个妹妹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