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元盯着应秋满的神情,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好像又拨开了一层轻纱,把轻纱后面的人看得更清楚了一点。
本来以应秋满温吞的性格,这件事可能还需要准备好一段时间才能够说出来,甚至有可能把人带到家门口 都不一定说得明白。
但现在,因为更担心对方,这事儿竟然这么快这么轻松地说出来了。
或许这就是林潞想让应秋满达成的,遇到事情不要想得太复杂,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只想着这件事在眼下怎么处理好,那就够了。
说出来后,应秋满感觉到奇妙,原来压在心底很久的事情,竟然是可以这么轻松直接的说出来的。
“可以吗?”他见徐漱元没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
这下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像是懵懂的水雾,看着自己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但又有某样纯白单一的情绪。
“你把我送的玩偶搬去家里了是吗,我也可以去是吗?”徐漱元连问了两个问题,虽然只是在问玩偶和家这一件事情,但好像在他心里,得到了更多的许可。
“可以去,我只是之前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而已。”应秋满不自觉有些惭愧起来,闷着头一直没抬起来看徐漱元。
只是他不去看,有人却因为高兴而矮下身要他去看,他被这动作闹得有些恼,视线挪到一旁的地板上,很是为难地避开徐漱元的视线:“你、你别这样盯着我。”
他不知道徐漱元的反应,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跳跃,他又想起刚刚在说什么,像是拾起了一块儿坚硬的盾牌,偏转目光迎上徐漱元的视线,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刚刚是怎么了。”
他问完之后,徐漱元不再盯着他,转而握紧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揉搓着,最终开口:“医生说我是标记行为太多,但是没能成功标记,所以引起了一些焦虑情绪,导致了我在处理关于你的事上都有些偏激。”
应秋满猜测过自己不能被标记的事情会给徐漱元带来困扰,但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有点……可怜?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貌似自己一直都没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如果带你回家,能缓解你的焦虑吗?”
反正标记这件事是做不到了,把自己全盘托出,所有都交给徐漱元,可能会有点效果。
他看着徐漱元猛点着头,忽然心中泛起一点涟漪,很小很小,是他想逗一逗徐漱元的想法。
只是当他抬手还没蹭上徐漱元的鼻梁,对方就抓住他的手指按在心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满满,可以亲你吗?”
应秋满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这样平常的事情,他没忍住笑了笑:“这事儿怎么还问啊?”
“因为以前没问过。”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逻辑,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吗,之前没说过,之后也要补回来?
应秋满方才的想法还没实施,于是脑袋后仰,给徐漱元摇了摇头。
徐漱元心里一惊,但看到应秋满依然笑着看自己,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逗自己,于是他皱眉耷眼,垂下了脑袋。
他这行为落在应秋满眼里,仿佛计谋得逞,于是应秋满偏过脑袋仰头望着他,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空气中有不明显的热气蒸腾起来,醇香的茶味道逐渐浓郁,然而却并非是简单偏苦的茶香,蹦跳着竟朝着甜腻的味道奔去了。
但这个气味不被beta所知,起码无法从嗅觉上得知,但散发信息素的alpha,一切想法的心绪,都让原本迟钝的beta感受得一清二楚。
……
周五两人约好下班后一起回应秋满的小家。
应秋满本人倒是什么也没准备,而初次登门的徐漱元却是准备了一箩筐的东西。
“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东西?”应秋满本想解释自己的小窝虽然简陋,但什么东西都是全的,说不定到时候住不了,两人还得连夜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属实累赘。
“啊?我们就去这一次吗,以后我都不能去了吗?”徐漱元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一堆东西。
听这话,某人是想把那边也发展成常住地了?
应秋满觉得他可爱,顺着他的手提了一包东西过来:“那地方其实塞了很多东西了,你不如把他当我的……藏宝库?”
一个藏着一切能让他感觉到安心的东西,偶尔去那里充一次电就好。
但徐漱元颇有一副入主就不走了的架势,让应秋满笑也不是,拦也不知。
“你把那里当家,也说我可以去了,那就也是我家,我在我家放点我的东西怎么了?”徐漱元说得句句在理,但又有些强词夺理。
算了,应秋满想着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徐漱元这人身边日常用的东西,哪个家里都准备了一份,缺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