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玉的耐力,自四百年来,只在江离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江离似乎更能接受她化回真身,于是白天山玉就停在前堂的房梁上看他看病抓药,晚上就卧在矮塌上,陪着江离静静看书,等到他要歇息了,才回拍拍翅膀离开。
这一晚,江离回到房间内,却没有见那呆鸟,已是深秋,风从打开的房门内吹进来,有些冷了,他以为那呆鸟不会再来了,于是将房门关上,刚关上,就听见“咚”地一声,江离忙打开门,就看见那呆鸟摔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的。
江离心下一惊,赶忙上前用手把那呆鸟托起来带回屋子里,他将山玉小心安置在桌子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来,转过来就看见山玉的真身,想了想,才开口道,“你能试着变回人形吗?”
山玉的执行力在这种时候当属第一,江离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青衫少女侧坐在桌子上,裙面铺开而来。
江离抿抿嘴,说道,“你下来。”
山玉忙不迭地跳下桌,江离下意识就要去扶她,就听得她“嗷”得惨叫一声。
江离:……是不是鸟类,都这样跳脱?
“刚摔到哪儿了?”他问。
山玉配合地抬抬胳膊,又伸伸腿,表示身上毫发无伤。
“那你刚才喊什么?”江离冷着脸,山玉眼巴巴地瞧着他,他不耐烦道,“说话。”
“腿,腿抽筋了。”这些日子以来终于被允许开口的山玉说的头一句,便是这么憨傻的话。
江离险些将她赶出去,却看到她额头上的一大片红痕,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凳子,“坐下。”
山玉乖乖坐下,江离用食指沾了一点药膏,离她站的近了些,用指腹在她额头上均匀地抹开来,药膏清清凉凉的,山玉觉得他的手指在发烫,还是自己的额头被撞的发烫吗?她有些分不清了。
她昂着头,用眼睛描绘着江离的下颌,他一直紧抿的唇,他的鼻尖,他低垂的眼睫,他如墨般的长眉。
江离长得这般好看,回头一定要让小山茶见见他,这样她才不会说我是呆鸟了。
呆鸟可找到了一位俏郎中呢。
山玉越想越得意,脸上不自觉已经扬起笑来,江离一眼便看到她这副憨样,“傻笑什么,你这呆鸟。”
山玉不乐意,皱起眉,“我不是呆鸟,我叫山玉。我有名字的。”
江离并未理会她,将药抹好后便将瓶子收进了柜子里。
“江离,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山玉手掌一摊,便凭空现出一个风车来,江离回过身瞧见了,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