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其实就是原罪的言论,让玉李彻底抿紧唇瓣,倔强的看向五条悟的方向。
他很想说‘我不是’‘请您为刚刚失礼的言论道歉。’但话到嘴边,内心里又忍不住认同五条悟的话。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这就是自己的错。
他苦笑……为什么就连我自己,也要认同这么荒唐的理由?
“我……”话到嘴边又嘴笨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贝齿紧咬下唇,颤抖的右手扣在左臂上,垂着头,鸦羽色的微卷长发自然的从肩颈滑下垂落胸前,仿佛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就能减少被刺伤的疼痛,佝偻而倔强的模样像极了蜷缩成一团顺便竖起尖刺的刺猬。
是无声拒绝的姿态。拒绝任何可能刺伤自己的行为。
五条悟看着他的模样,向后拉扯的嘴角慢慢恢复平直,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青年抱紧自己紧绷脊背的不服输姿态。无声的舒出一口气,难得的,一向有话就说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感受的五条悟抿着唇,内心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情绪。
他突然站起来,随手将刚刚坐过的椅子扯开,凳腿儿在地面上剐蹭出刺耳的声响,极具压迫力的身高猛的凑了上来,按住青年的肩膀以堪称强硬的姿态将对方按在木制床头上。
另一只手轻松的将眼睛上的绷带扯下,自然下垂的银白色发间,一双如细雪浮云流转的天苍之瞳直直的与那双赤红琉璃色柔软的双眸对视。
他们靠的极近,近到呼吸交融,近到只要一抬眼就能撞进那如天空般辽远的清透双眸中。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是具备神性的辽阔高远,也是如天空般的澄澈包容,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就像神在俯视众生,没有悲悯,只有无尽的漠然,无端的让人畏惧。但此刻的玉李看着这双眼睛,却感受到了浓厚的认真以及想要解释什么的急切。
是……错觉吗?
两人静静而无声的对视,突然,五条悟如常的勾起嘴角,看起来异常欠扁,他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我为什么说出那番话?又是不是在有意羞辱你?”
说话间,清浅的奶油味飘散而来,带着甜腻腻的味道和坏心眼的反问。
玉李微怔,刚刚还因为对方的那番话而气愤不已的他不得不慌乱的向后仰,以拉开过近的社交距离。
然而一只大手却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强硬的控制他后仰的举动。
后脑勺宽厚而灼热的触感让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身体下意识的就紧绷了起来,脸色也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五条悟头微偏,两人近乎贴在一起的鼻尖错开,男人勾起的嘴角满是性感与邪气,摆出最方便吻上去的架势继续含笑轻浮般的说:“怎么样?他昨天晚上能对你做的事,其实我也可以呦~”
说完,扣住玉李后脑勺的手用力拉向自己,天苍之瞳专注的看着青年苍白的唇,透粉色的唇瓣一点点贴近玉李的。
玉李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本是虚弱的身体拼尽全力挤出一点力道,一把将靠近的男人推开。
用尽最后力气的玉李靠在床头剧烈的喘息,很快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五条悟,迟疑的叫着对方的名字:“五条老师,你……”
五条悟借由他那点微末的力道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神玉李,仿佛是神在睥睨脆弱的蝼蚁,充满冷酷的味道,勾着嘴角的样子满是不做人的嚣张和恶劣。
咒术界都是疯子,疯批又桀骜的气质在五条悟身上凸显的淋漓尽致。
床上的青年因为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又因为刚刚那番不似作假的举动面颊微红,眼底尽是不知该愤怒还是该质问的茫然无措。
五条悟轻笑一声,声音轻轻的,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缱绻温柔的味道:“愤怒的想和我同归于尽吗玉李?”
不变的童颜睥睨着床上的人,虽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却无端给人一股俯视蝼蚁的高高在上。
玉李一怔,眼神有些慌乱,同归于尽什么的……
虽然很愤怒别人轻薄自己,但是……
他摇头晃脑的说:“这样不行哦!如果不想被我和那个家伙继续骚扰的话,要不要以杀死我和他作为前提变强?”
他像玩笑般的提议,丝毫没有一点真诚,摊手,勾起无奈的嘴角,尾音轻佻上扬:“喂喂~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你这样子,真的让我有……”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突然露出被点亮头顶灯泡般的恍然,竖起修长的食指,透粉色的唇瓣勾起坏坏性感的弧度,笑着继续道:“so~so~就是那种想扒光你全身衣服,狠狠欺负你的感觉。”
玉李:!!!
五条悟突然再次凑到玉李面前,与那双隐含怒色的漂亮双眸对视,天苍之瞳微眯,带着点挑衅说:“好好养伤,一周后我在地下训练室等你哦~”说完,没再做出出格的举动,伸手揉了一把玉李的发顶,然后在玉李逐渐清明的视线中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直到乙骨忧太来给他送饭,并关心他的情况,玉李才悄然握起双手,赤红琉璃色的双眸中有什么被悄然点燃。
变强吗?
如果以前是盲目的变强的话,那么这次,好像找到目标了!
随后他又露出苦笑,所以五条老师那么恶劣的对自己,只是为了激发他的斗志吗?
……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