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里解决完生理问题越鸣玉就上了床。床上的居渡正侧过身背对着他,但显然没被吵醒,越鸣玉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如果被居渡发现的话一定会相当糟糕。而且光是想着居渡去做这一点就足够让人产生负罪感,一定不能被居渡察觉。
帮居渡拉上被子盖好之后,躺在居渡身边的越鸣玉愣神了一会儿,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着居渡指尖的温热触感。
他侧躺着身体面朝着居渡的方向,手臂枕在脑后。居渡整个人好像都埋在了被褥中,又是背对着他,所以越鸣玉看见的就只有居渡的后脖颈和他的黑发。
越鸣玉盯着居渡的后颈出神,喉结跟着上下滚动,身体里好似在燃烧着什么难以启齿的欲望和需求。
不是关于性的欲望,而是一种更加隐秘且无法言说的情感。
他正和居渡睡在同一张床上,被子里全是居渡身上洗完澡散发的淡淡沐浴露香气。
越鸣玉刚刚发泄过也不困,何况居渡又睡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倒是精神劲十足,直勾勾盯着居渡的后颈发呆。安静的房间内,此刻能听到的似乎只有居渡平稳浅淡的呼吸声。
还没等他看多久,居渡就又突然翻了个身,面向着越鸣玉。
一看到居渡睡着的正脸时,越鸣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突然按下开关一样疯狂跳动起来,甚至觉得他的脸都有些不正常地发烫。
但他又不能也不想避开,急速跳动着的心脏仿佛已经不是他身体中的器官。于是越鸣玉连呼吸都有意放轻,为的就是能多看睡梦中的居渡几眼。
和居渡睡在一张床上,真真正正受到“折磨”的人反而是越鸣玉。
一夜无梦。
居渡睡到自然醒,由于窗帘避光,所以他睁开眼后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昏暗。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还没到约定时间,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们原本定的计划是早上八点半起床洗漱吃早饭,九点钟所有人在酒店大厅集合,接着一起乘坐大巴车带着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和器材前往山林。
现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十分。
醒了之后居渡就不想继续睡了,何况又没有那个必要,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往身旁睡着的越鸣玉那儿看了两眼,越鸣玉还没睡醒。
即使是在睡梦中越鸣玉的五官也依然透露出几分凶狠,眉头更是紧皱着。
居渡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对他自己做过的事毫无印象。但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越鸣玉在卫生间做了什么事情。
他和越鸣玉毕竟都是身体健康需求正常的人,居渡并没有过多在意。只要越鸣玉不像高中时那样在他身边发泄,自己就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居渡没有立刻下床洗漱,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没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身旁的越鸣玉倒像是感觉到居渡已经醒了似的,很快睁开眼睛。周围有些昏暗,他看见了从居渡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光。
“醒了?”越鸣玉刚睡醒的声音要比平常感觉更低沉一些。
这句话由他这个后睡醒的家伙说出口还真是十分奇怪,但居渡没多在意。他“嗯”了一声,看时间差不多了,掀开被子边下床边说着:“起床吧,吃点东西,九点得去大厅集合。”
窗帘被拉开后房间显得亮堂许多,两个人都从床上起来换了衣服,依次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越鸣玉洗漱好出来后,居渡这才注意到越鸣玉好像没什么精神,眼下也有一层淡淡的青黑色。越鸣玉这是熬夜了吗,那他还真是精力十足。
事实上越鸣玉的确睡得比较迟,这次居渡在他身边他怎么都睡不着,熬到凌晨三点多才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给你。”越鸣玉正蹲下身系着鞋带,他不忘问居渡早饭要吃什么。
闷在这个房间里等着饭的感觉不是太好,居渡也就准备和越鸣玉一起下去,顺便透透气。“我和你一起下去,去便利店看一看。”
早上居渡不太想吃油腻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吃什么好,这会儿室外的温度应该不怎么高。当下决定好了居渡就和越鸣玉一同乘电梯下楼去了便利店。
值得一提的是,越鸣玉全程都有种莫名的紧绷感,就像是在防御着外敌入侵的猛兽一般,满是防备和警戒心。
好在今天没有出现昨天那样的巧合,他并没有在去便利店的路上看到沈予归或是颜斐章。这虽然无法让越鸣玉完全放下戒心,但至少心情上不会变得太过糟糕。
居渡和越鸣玉两人走进便利店。其实居渡还是不知道要吃些什么,感觉胃口不太好,买了一个饭团和一袋即食蟹棒就没有再买其他东西。
看到居渡只准备吃这么点东西,越鸣玉皱着眉面上表情显得更凶几分。他当然不是在对居渡发泄情绪,纯粹是怕居渡吃得太少身体撑不住。
不过吃多也不好,因为待会儿还要坐大巴车过去,到山林附近空气逐渐变得炙热起来。居渡这个不耐热体质一定会受不少罪。
思虑过后,越鸣玉买了一些方便食用且能快速补充能量的东西,准备先放在包里等带到那边居渡饿了随时都能吃。结账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沈予归走进了便利店。
那家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收银台旁的居渡。
这时居渡刚好察觉到了沈予归投过来的视线,转头看过去并打了个招呼。“早啊。”
而沈予归看到居渡注意到自己后,他的心里仿佛瞬间被过量的甜蜜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似的,忍不住笑着回复居渡。
“早上好,居渡。”
果然是标准的帅哥笑容,配上沈予归的声音真是非常地直击心灵,居渡在心里感叹着。他的东西少,结账快,现在只是待在一旁等着越鸣玉。
越鸣玉听到居渡明显在和别人打招呼的声音,便立刻转过头来。面前的人虽然不是颜斐章,但在他心里和那头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没有丝毫差别。
对沈予归他自然也充满敌意,尤其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更是明确表达了自身对居渡的情感倾向。越鸣玉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
这边居渡和沈予归简单说了几句话,越鸣玉也将东西付好了钱。
“居渡,回去吧。”他低声对居渡说着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丁点凶狠威胁的意思,反而是怕居渡不答应似的劝着。
他的心里当然有个分寸,居渡想怎么样他实际上根本管不着。过多地插手居渡的事情,只会变成一个让居渡厌烦的控制狂。
显然越鸣玉并不想成为会被居渡讨厌的家伙,那种被无视被抛下的感受他绝对不想尝试第二次。
他只是想陪在居渡身边,什么事都让他来做就好。不过他时不时表现出的明显出于嫉妒的举动,还是能让人感受得到他心中的急躁和恐慌。
看出了越鸣玉的阻拦,沈予归的神情没有变化,他对居渡说了句:“待会儿见。”
沈予归指的是大厅集合的事情。居渡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和越鸣玉一起离开了这间便利店。
越鸣玉没有把多余的眼神放在沈予归身上,也没有要好好打招呼的意思。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那些家伙于他而言和空气没有两样。
在居渡离开后,站在原地的沈予归却并未立刻行动起来,而是又望着居渡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去买自己要买的一些东西。
能够和居渡搭上话,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喜悦。无论如何,他都想更多一点地靠近居渡。
同时,他对能一直以一个关系紧密的身份待在居渡身边的越鸣玉感到羡慕不已。很明显居渡已经习惯了越鸣玉这个人的存在,他们之间有和其他人不同的联系在。
其实自己之前就隐约察觉到颜斐章对居渡抱持着的异样情感。那个男人对居渡太上心了,上心到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某种意义上,颜斐章这个男人甚至要比越鸣玉更危险。想到这里沈予归便垂下眼,他绝不会让对居渡来说糟糕的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