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衡离开片刻后，兽灵脉系的比试还未开始，所以闻书越才收回视线，然后心情复杂地看向神情淡漠的清隽青年。

一见到沈霁，他便回想起最开始器灵脉系的比试中，沈霁所表现出来的惊艳实力。

毕竟从一个素日顽劣的二世祖摇身变成一名性子沉稳的无情剑修，其中的跨度实在是太大。

虽然他对沈霁早已改观，且高兴对方脱胎换骨，但是这个脱胎换骨得有些严重。若不是确定眼前这人真是沈霁本人，他都以为对方是被谁夺舍了。

但想了想，既然宗主以及长老他们对沈霁的态度也一样改观，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对方的转变，大概是因为修炼无情道，之所以沈霁会忽然转修剑道，怕是被关禁闭那几日翻然悔悟吧。

时衡师兄也是在沈霁关禁闭结束后，也对他表现得极为关注的。

想到时衡，闻书越心里便觉得难受。

对时衡心怀爱意的，不仅是如他这种同一宗门内的弟子，甚至在对方刚来宗门后不久就出去历练一趟，回来后便逐渐出现不少其余宗门的修士喊着说要把时衡仙君当道侣的。

当初若不是宗门太长老出门呵斥，怕是现在还有胆大狂徒前来苍玄宗山门求见一面。

而这些，闻书越是不放在心上的。因为从他第一次见到时衡开始，对方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态度客气却无心上前与任何人攀谈。

可就是这么个如孤月般的时衡师兄，却对宗门内名声不太好的纨绔态度与众不同。

如果是以前的沈霁，闻书越大概要忍不住在时衡面前多嘴一句沈霁的不好。

可现在的沈霁不一样了，他不仅离开了主脉，甚至还去了门内最安静的剑修小筑开始修炼无情道。

大概就是如此，闻书越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安心许多。

毕竟修炼无情道的，都要断情绝爱，绝不在世俗情爱上花费半点心神。

他闻书越能知道这点，那时衡师兄也肯定知道，所以时衡之所以如此靠近沈霁，应该是一心向道的他对沈霁的短时间内发生的巨大变化产生了兴趣吧？

所以只有这一解释方能好理解些。

对于身旁书越师兄的各种复杂猜想，沈霁神情淡漠的模样很是符合众人对无情道修士的刻板印象，从兽灵一脉比试开始后，他便认真观看台上。

实际上，除了云剑门的剑修外，沈霁对哪个脉系的比试都不感兴趣。但这轮的兽灵一脉有时衡，相对去研究厉云眠，似乎看时衡更加有趣，哪怕前者是他此前略为棘手的对手。

而且方才他便已经略略扫了那边的兽灵修士们，其中就有一名弟子修为已经达到化神期的境界！

在旁人看来，金丹后期的修士对上化神期的修士，这种境界上的绝对压制，哪怕是修真界的第一天骄也是自讨苦吃。

而沈霁心中的兴致由来就是他想看看时衡是如何应对对方。

毕竟从一开始，时衡在他面前就没有完全露出过全部实力，即便是当初拥有元婴初期的宋子宁，在时衡面前都会被一招取胜。

太幽阁与云剑门相似，他们宗门只修行兽灵脉系，所以在兽灵一脉比试中也拥有四个名额。而其中一个新秀弟子，便是闻书越所说的化神期大能，也是本回大比中修为最高的弟子。

沈霁微眯着双眼，这位化神期修士，似乎是刚刚突破，勉强将修为稳固后就出来的，这种实力与真正的化神初期还差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