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三兄弟相互看了一下,胡保林说一米八圆脸儿的胖子?光南郊这一片就有七八个,东郊、西郊、北郊我知道的还有。他到底干哪行的?拎包?抢?还是撬门?
“昨天你都见了哪几个?”老陈问。
胡保林想了一下:“兴隆街的徐胖子我见了,嗯……在南关口还见了刘旗,他是筑路机械厂的,其他再没见。”
“你俩呢?”老陈问胡保林的两个弟弟。
“我没见哪个胖子。”胡保成瓮声瓮气地说。“新新水果店的张仲武我昨天见了。”胡保同说。
老陈摇头:“都不是,这样吧,你三个马上起来去找,看其他几个在不在……在干啥?不在的问干啥去了,啥时候走的,一定要问清楚。现在是七点三十分,十点准时在电报大楼底下见。”
胡保林连忙摇手:“不行不行,三个钟头都不到,根本跑不过来!”
“踩车么!”老陈不耐烦地说。“记住十点,多一分都不行!”话音未落他转身走出这间令人窒息的破屋子。
长风出租汽车公司停车场上,各式豪华进口轿车一字排开。一辆黑色尼桑车内,陆千骏和王少峰正同一位青年司机谈话。
青年司机神色不安地说:“二十四号半夜三点,……长虹宾馆来电话要车说是去火车站,开到那儿一看,是个外宾。”
“哪一国家的?”陆千骏问。
“不知道,就是个外籍华人。先说了半天英语,我听不懂,后来他嗑嗑巴巴地用汉语说先到丰华十字路口……到了以后他又连说带比划意思让他单独把车开走一小时。”
“你同意了?”
“嗯。”青年司机点点头。
“给了你多少外汇?”陆千骏冷笑着问。
青年司机脸红了:“五百。他说他会开
车。”
“他说要车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青年司机摇摇头。
“他开走了多长时间?”
“刚好一小时。”
“他把车开回来之后呢?”
“我又送他回了长虹宾馆。”
“说说他的长相。”
青年司机想了一下:“中等个儿,戴个眼镜,西服,好像不胖也不瘦,听声音有三四十岁,天太黑,其他我没注意。对了,他左手戴了一个很大的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