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千骏从床下拉出一双沾满泥巴的足有四十三码的胶鞋,“是谁的?”
“来过。”董芳玉一点儿也不脸红,改口道:“他和青皮。”
“几点钟?”
“下午,大概有五六点吧。”
“来干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干啥从来不告诉我。”
“待了多久?”
“就一会儿,不到十分钟。”
“不到十分钟?”
“曹勇说有事,他俩就急急忙忙走了。”
“去哪儿?”
“不知道。”
“他俩从哪儿来你知道吗?”
“从三赖那儿来。”
“这个你怎么知道?”
“曹勇穿的三赖的衣服我认识,他拿的那把自制火枪也是三赖的。”
一辆警车从天桃市监狱出发,向市中心疾驶。老陈和候明坐在后排。候明的光头上戴了顶压舌帽,鼻梁上架着副变色镜,衣服也换了。他缩着头不敢乱动,但双鼠眼却贪婪地向车外张望。
老陈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半刚过。刚
才他和陆千骏通了电话约定在省体育馆门口碰头,时间应当来得及。他向后转身,透过雨水流淌的玻璃,发现白色马自达不知什么时候又跟在了后边。
“再快点儿!”他对司机说。
司机猛一加油,北京吉普差点跳了起来怒吼着向前飞奔。而马自达不大适应质量差
低凹不平的路面,显得有点跟不上了。
暮色降临,警车车驶入繁华的市区经过几条整洁的大街来到市体育馆门前的广场老远见陆千骏、王少峰二人穿着雨衣站在入口处。
“看住候明。”老陈对司机说了一句,没等车停稳就一步跳了下去,往回小跑十几步侧身站在一棵大树后边。
马自达拐过弯来,发现警车停了,它也隔着一段距离停在马路边,正好停在老陈身边。老陈一个箭步窜了出来,一伸手,迅速打开马自达的车门,发现一个女子惊愕地张着嘴坐在里面。老陈愣了一下好不生气,恶狠狠地问:“你搞什么名堂?”
女子眨了眨眼,随即恢复了镇静:“你不愿介绍案情,我只好自己寻找自己挖。”
“见鬼!我劝你回家待着去!无聊了抹抹口红做做头发也是好的!”老陈看了一眼走到眼前的陆千骏,抬腿要走。
陆千骏好奇地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