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裘看着房间紧闭的门,难住了。他接手这片不到半年,情况不大熟。于是陆千骏决定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老高头的情况,就问:“高老头退休以后都些干什么?”
“在小区的车库当保安。”陶主任回答说,“他平时尽职尽责,体格也好,可没想到居然……”“得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开车帮人拉水,送货。”陆千骏果然看见高家对面的小柴房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电动三轮车。
“他们老两口平时相处如何。”
“那老伴是后续的,去年登的记。”
“不,是前年。”宋阿婆纠正,“老游比老高头小了近十岁,农村的,不过人倒不错,上礼拜在厨房不小心把一壶开水扣脚上烫得挺重……唉!这家人闹的,事都赶在一块儿了。”
“老头在本市还有其他亲戚吗?”
“老游带过来一个女儿,在本市羽绒服厂工作。”
“哪个被……”陆千骏忽然不说了,两只眼睛瞅着一单元一号房的门出神。他抛开陶主任和宋阿婆走到门边,歪着头琢磨门上的锁。从表面上看门像是锁着,可锁周围明显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了。他伸手一推,门吱地开了。小裘,陶主任和宋阿婆都惊异地张大了嘴。陆千骏回过头问宋阿婆:“他家是不是遭过贼?”
“不不不,是有一天高老头把钥匙忘屋里了,他自己把锁撬出来然后又装回去。”
“反正老游一般总在家,高老头从不担心进小偷。”
陆千骏探头往屋里看了看,然后转过身神情严肃地说:“不好,他家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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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桃市公安局法医室,安娅霏是最不安分的一个。三个一同从医科大学法医系毕业的姑娘,两个分到物证室搞化验,唯有安娅霏,根据她的要求分到法医室搞解剖。每天一走进支队大门她就显得特别亢奋,赶上人命案子就争抢着出现场。虽然另有老法医到现场勘查她也跟着去。闲着没事,她就把法医室积存多年的命案现场勘查和被害人尸体剖验记录的案卷从卷柜顶上搬下来,掸去灰尘,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还不时向老法医请教,问题成串地提。
法医室的人私下议论说,像安娅霏这样长相俊美、天赋很强的姑娘如此热衷,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刑事法医工作,难得而又罕见。
可是安娅霏也有闯祸的时候。那次,老法医王德山在自来水池里冲洗一块从被害人尸体上提取的有可疑伤痕的皮肤,安娅霏争抢着替他做,老王只好让她。不料她把水龙头开得过急,那块皮肤没拿住,冲进了下水道。没等谁批评,她先掉了眼泪。
于是,安娅霏得了个听起来不大文雅的外号:假小子。
老高头尸体的法医鉴定是公安机关应其继女李韫怡要求做的。尸体运进来时李韫怡也跟来了。在法医室,她见出出进进的都是男子唯有安娅霏是个女性就走过去问:“同志,你们给死人解剖,是要用刀割得一块一块的吗?”
安娅霏看了看她,问你是谁呀?“我是家属。”她指了指解剖室。
“家属不许进解剖室!这是我们队里的制度!”
“我不进去,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