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这次,他觉得十分顺利,先将刘俭店铺那个小锁头弄开。黑暗中将作案需用的斧子、拔撸、钳子和扁铲摸到手。他将刘俭一件工作服上衣、一条裤子穿在身上又戴上刘俭那顶蓝色毛料帽子。他摸起一把刨子取下刨刃,将刘俭挂在墙上的一件旧衬衫摘下来,割掉一只衣袖,用它蒙住脸仅露出两只眼睛,又拉下帽沿,紧紧压住眉毛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蒙面大盗。他作此举是唯恐将罗民惊醒,作案不成反被认出。
穿戴伪装停当之后,他走进隔壁房换上放在墙角的那双胶底布鞋。然后趁着夜摸黑蹑足溜到营业大厅第一道门前,将耳朵紧贴房门静听许久,未听到营业大厅里有什么音响,断定罗民正在熟睡。于是,他探身拨开门悄然走进营业大厅,借着街灯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幽暗的光亮看见有一个玻璃货柜比其它货柜向外移出一块,显然那是罗民搭的板铺所在了。作案前,罪犯已经为自己定下了两条:一、必须杀死保安;二、只要现款不要珠宝。所以,他见罗民正在酣睡,就手持利斧,直奔而去。
罗民本是农村出身,在恒兴源工作了很多年,为人耿直,工作上兢兢业业,从未出错。他值夜本来是不常睡觉的,总爱拿根棍子这捅捅那敲敲,有时候还故意吆喝几声吓唬盗贼,认真巡视商店各个角落。但事有凑巧偏偏昨晚他喝了二两烈酒,所以到下半夜睡意正浓,鼾声大作。老保安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口一个罗师傅甜甜地叫着的人,此时却手执利斧、满脸杀气地向他走来!……
杀死罗民后,罪犯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头上挂满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他摘下帽子放在货柜上;取下蒙面布盖在死者脸上。他见柜台旁放着一脸盆水就洗了把脸然后,急不可待地窜到仓库前,撬开了三道门的明锁、暗锁。
他将仓库对面修理工作台的一盏灯开亮然后走进仓库。后来,他见外面那盏灯的光线刚刚照进仓库,仍然看不见手提金柜就又在工作台上找到一截蜡烛点着。他圆睁那一对被贪婪的□□和杀人的凶焰烧得发热的贼眼一下子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猎取物——一个满装着7000多元钞票的手提金柜,放在一个方凳上。这个金柜是日本制造,按原设计只要一将它提起就会自动响起报警的铃声。可更巧合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报警的装置也失灵了,还迟迟没有修理。此刻它很快就被罪犯那双沾满鲜血的黑手撬开了。罪犯脱下外面“借用”的上衣和裤子,大把大把地抓着钱。
他随身没带口袋,就将钞票塞了鼓鼓囊囊两裤兜。 金柜里还剩下一捆捆十元五十元的小票子,但裤兜里实在装不下了他无可奈何地盯了一会儿,终于遗憾地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