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呵?”蓝银向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珠春。
随之而来的是挥出的一巴掌。
“啪!”响声刺耳,在珠春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痕。
在蓝银眼中,珠春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如今小丫鬟也敢动歪心思来算计自己,简直是反了。
“蓝阁主这是做什么?!”珠春捂着脸。
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让她不禁揣测,难道是自己的计谋被蓝银识破了不成?
“做什么?你以为我傻吗,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我面前没用。”蓝银逼近,“你在府上待了这么久,怎会不知道蓝苏的身份呢?怎会不知道她是我姐?还装作这么若无其事地带着我去见她,你什么心思呢?”
珠春不语,只顾着着捂着脸抽泣。
她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的举动,结果呢反而被识破了。
良久,珠春不说话,蓝银没了耐心,她吼道:“说话!”
珠春被蓝银的气场所震慑,逼泪而出一个字:“我.....”
蓝银歪头邪笑:“呵,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跟她有仇?或者...见不得她好?”
“那蓝苏来府上没多久便勾搭上了将军...所以...”
“所以..你想报复赶走她对吧~”
蓝银接过话,心想怪不得蓝苏有底气想跟自己争,原来是勾搭上了公孙信一,难道是想拿公孙信一当挡箭牌?
【我说她哪来的底气...原来是公孙将军,那就好玩了,若是真让她成功,那倒是对我很不利】
蓝银瞟了一眼身后的侍女,侍女向前,从兜里掏出银子递给了珠春。
蓝银打着收买珠春的主意,目的就是让她好好监视蓝苏。
“若我能帮你赶走蓝苏,你可愿意为我办事?”
珠春手上已捧上了银子:“这...”
珠春也想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蓝苏与蓝银定是两条船上的人,且关系肯定不好。
蓝银蛊惑:“你就按我说的做,去和她搞好关系,再向我汇报她的行动。只要做好,我会给你很多银子。”
蓝银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句都说进了珠春心坎里。
“即使现在公孙信一与蓝苏有情,若蓝苏死了又或者...”蓝银欲言又止:“当动情了的将军失去爱人,便是最脆弱的时候,到那时你再乘虚而入,依我看啊,过不了多久你便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将军府的女主人,多么耀眼的身份,珠春何尝不想要,但...她不敢要。
珠春咬唇,后退了一步:“呵阁主,您说得倒是轻巧,可万一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将军爱她便会护她,他心里有人我怎么趁虚而入?我总不能在他们情意正浓之时横插一脚吧,那样只会让将军更加厌我!虽然我是想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可我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珠春能分轻重。
蓝银反讽:“瞧你这胆小的样子,这点风险都不敢冒,还想当女主人呢?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小丫鬟,看着别人享受荣华富贵,而你只能在一旁伺候着?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敢不敢抓住了。”
但蓝银说的句句也是事实,难道要看别人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就只能在一旁伺候?
蓝银感知到珠春的动摇,但她就是想让珠春动摇。
于是继续诱导说:“情嘛,值几个钱呢?时间久了,便忘了。”
“他公孙信一说到底也是个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或许他现在对她情深似海,可过了这新鲜劲儿,也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身居高位,身份显赫的他,身边自然会有各类女人环绕,今日他能对蓝苏钟情,明日就能对别人动心,你只需让他明白,你才是最懂他的那个人,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 要知道,男人骨子里大多自负得很,把自己看得极高。你只要表现出对他的依赖,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那他自然会投向你。”
珠春动摇不浅:“男人骨子里都负得很...”
“是啊~”蓝银抿唇,上下打量了一番珠春:“而且...你老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很卑微的位置,怎会成功?拿出点自信来行吗?她蓝苏能做到的,你凭什么做不到?你以为蓝苏就真的是一片真心、毫无算计吗?她不过是比你更会隐藏罢了。”
“找到她的把柄再下手,给她一击,那一击也只能是最致命的。”
“是啊,我为什么不行?”
珠春再三犹豫,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蓝银的提议在她身边办事。
...
马车内,蓝银的侍女问:“阁主,那珠春行吗?”
蓝银扶额:“哼,珠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凭她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谁啊,也就她自个儿在那儿沾沾自喜。”
“反正啊,公孙信一那家伙可不好惹。我可没那个胆量去招惹他,不过正好,让那个自以为是的贱人去当这个出头鸟,她不是想在这浑水里摸鱼吗,那就让她去。”
侍女捶着蓝银的肩,蓝银嗯哼一声:“舒服~”
“公孙信一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他可是最厌背叛自己的人~当初与楚远交战,心腹将士倒戈,众人以为他会战死,可他竟一步步拖着身子走回营帐,二话不说就斩了叛君。”
“一点不带犹豫~”
“还有那钱二和那赵四,他俩事一出,宫里人谁没夹紧尾巴。”
“珠春要是被公孙信一发现了,那也只好让她自食恶果了。”
...
一地的落雪被蓝苏清扫干净,蓝苏累了,于是找了个石凳坐下,随后左手为枕趴了下去。
“睡会~”
公孙信一推开书房门,缓步朝她走来,随后轻手轻脚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
他抱着双肩审视着蓝苏,还拿出一只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哼,又睡了,一天哪有这么多觉可睡。”
公孙信一回想起那名婢女所说的话,又看向蓝苏:“蓝苏...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越想越气,他想着要不要叫醒蓝苏问个清楚。
正当抬头望向碧空时,不经一瞟看向树枝上的落雪,于是他心有一计。
长臂一伸拉住了树枝,随后一扯,落雪掉落。
落雪掉入了蓝苏脖颈里面,蓝苏凉得一哆嗦,一下就被惊醒。
在蓝苏醒来时,公孙信一又急忙收好了手,抱着双肩就那么坦荡荡地坐在蓝苏对面。
“你怎么在这啊?”蓝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捂着脖颈:“怎么会掉下来呢!”
“怎么不会,想睡就回房啊,真是的。竟然醒了,那就找点事做吧。”公孙信一说。
公孙信一:“琴练得怎样了?”
“那首曲子能弹了。”蓝苏散漫答。
随后她又发问:“无为不明白,将军为何让无为学琴。”
公孙信一:“想去皇宫?宫里有个女人特别喜欢这首曲子。”
“当初本将军不是邀你制军队战袍吗?恰好,宫里的尚衣司正缺人~”
蓝苏:“将军是想把无为送进宫,让无为离开将军府?”
“你甘愿一直在这?”
蓝苏摇头。
蓝苏当然不愿意,如果一直待在公孙府,那这公孙府就成了囚笼。
“那将军什么时候送无为进宫?”
公孙信一皱眉,气笑了:“你这么着急干嘛?巴不得早点走了?”
“我就是问问”,蓝苏托腮又说:“将军啊~到时候无为走了,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啦,将军会不会想无为?”
公孙信一被这问得双脸羞红,虽说见面的次数可能没在公孙府这么多了,但他又不是没法子。
“那以后本将军经常进宫便是了~”
“不过,在你进宫前,必须练好三样东西,琴、箭、针,练好了本将军就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