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渊觉得仅靠他龙族是没法掀翻一整个三界体系的，为了让族群活下去，他们龙族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龙之渊作为深海之王，为了众多同族，要多谨慎就有多谨慎，就怕出现什么差错。

然而就是这样谨慎的深海之王，做了一件能让龙族灭种的事，他承认是为了一己之私，但真的没办法看着花羽和君晤成婚。

一直冷静沉稳的龙王始终是不淡定了，那既然都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已经把这个锅甩给九头巨蛟了，那也说明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花羽。

龙之渊看着花羽那双清澈的眼睛半天，终是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那个位置哪是谁都能坐的，牵动着一整个三界体系，我以前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族群安然无恙就行，可现在我有了一个牵挂，这个牵挂在我身边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花羽看着龙之渊那张俊脸，虽然不是很明白龙之渊说的那些话，但他就是觉得那个位置还是龙之渊坐上去比较合适，“你在怕什么，龙大人？”

龙之渊诚实回答，“什么都怕，怕自己的力量不足够保护族群，怕我的所作所为会牵连无辜的人。”

花羽好像有点明白了，“那我在你这里会给你带来危险吗？如果能给你带来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我？”

龙之渊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找你，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很多事情你不太懂，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但你要相信我，哪怕我身陷囹圄，我也不会放开你。”

龙之渊将他的手捉起来蹭在自己的脸颊上，一双沉稳的深邃的眼睛望向花羽的眼底，无比坚定，“哪怕只是短暂的相处，我也不后悔。”

花羽有些动容，主动伸出双臂抱他，“龙大人，我也不后悔，我喜欢龙大人。”

听到这里，龙之渊的心都要化了，他将人抱紧在怀，脸颊蹭着花羽的脖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有花羽这句话，哪怕偷得短暂的欢愉之后，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花羽是真想和龙之渊在一起，但他始终觉得龙之渊在怕什么，他平时都和花折住在一起，龙之渊不在的时候，他就和姨娘待在一起。

他觉得姨娘肯定知道什么，于是他趁着龙之渊，问花折关于他的一切。

花折闲来无事也是做起了针线活，她虽然也担心龙之渊做的事会被发现，但没有什么办法。

花羽问她，“姨娘，为什么我和龙大人在一起会给龙大人带来麻烦？”

花折看他一眼，继而继续做自己的活，“很多事情特别复杂，千丝万缕，关乎很多人的利益，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以前我和万凌霄总想把你困在花坞仙境，但你不听话，什么都不说一声就下界来找龙大人，殊不知你待在花坞仙境才是最安全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龙之渊不肯放你走，要把你藏起来，这要是被君晤发现，必然会定他的罪。”

花羽感觉事情不太妙，“定什么罪？很严重？”

花折点头，“往小了说，他这是欺君，往大了说，这是对三界生灵的不负责，随便一个罪责都能把龙大人处死。”

花羽被吓到了，“可我是自愿跟龙大人走的，这也怪他吗？”

花折还是点头，“没人会怪罪你，他们只会怪龙之渊，他明明知道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却想独占，这就已经是死罪。”

花羽，“……”

花羽听完这些话有点着急了，“那怎么办呀，姨娘，你肯定有办法救龙大人对吧？”

花折摇头，“我也自身难保，君晤想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好不容易保住仙籍和一条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花羽，“……”

看花羽眼神呆呆的，花折又说，“别想那么多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只要你不被发现在东海就行。”

花羽想了想后又问，“那我要是自己回去，那君晤是不是就不会怪罪龙大人了？”

花折点头，“是这个道理，但龙大人不会让你走吧。”

花羽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他想回去的话，龙之渊肯定不会阻拦他。

龙之渊回来时已经快晚上了，花羽还等着他吃饭，花折已经回去休息了。

龙之渊陪花羽吃饭，花羽突然说，“龙大人，我想回去。”

龙之渊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花羽，“回哪里？”

花羽认真道，“回天界，我不想待在这里。”

龙之渊蹙眉，“出什么事了？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