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是遇到骗子了。
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吴忧掏出放在裤兜里的挂坠。冷言吐着字,她镇定的将钥匙插进门锁。“你若再不离开我便报警。”
将钥匙放进帆布包里,吴忧悄无声息地将美工刀握在手里,大门只用一瞬就要关闭,她却忽的听到那人嘴里吐出个熟悉的名字。
“你这妹子,咋还不信呢!当初和我签合同的人叫唐风,你不会不认识吧!”
见她顿住要关上门的指尖,男生灵巧的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好了好了,弄脏你们的屋子是我们不对。不过不是也已经按照吩咐提前搬走了么,怎么这么久了还生气呢。”
他大喇喇的走进院子,还不忘顺手拨了一下养在方海里的荷花。“啧啧,果真是和刚搬进来时一模一样。”
熟练的走进堂屋,男人利落的踩着沙发够向横梁。摸索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最里侧掏出个东西。
一包落了灰的烟。
宝贵着将盒上的尘土吹走,手指急不耐的将外面那层薄膜拆掉扔到地上,他深深将鼻子埋进烟盒闻了又闻。
一通操作下来,这才开了口。“可终于找到了,你不知道我为了这红塔山铂金白找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款停产,真是太气人了。”
见吴忧沉默着不语,他“嘿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恋恋不舍的从盒里抽出了根递过来。“见者有份,也给你来一根,谢谢妹子今天让我进来。”
见她不拿,又自顾自地将烟放在了茶几上,凑过来的语气带着讨好的商量。
“妹子,这事你能不能就当做不知道。我当初答应了那人不会再来这小院了,所以今天本想翻墙头进来的。谁知你那墙上新装了防爬刺,我这怎么也爬不上去啊。”
他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不是我扯责任哈,这房子本来合同没到期就让我们搬走。也亏得我好说话,要不然遇到个硬茬可不得耗费更多银子。”
挠了挠脑袋,他越说越起劲。“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收了钱却没做成答应的事,这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放啊。所以这事儿,您能不能别和那位郁先生提......”
“欸?妹子你去哪!”
身后的声音还在叫嚷着,吴忧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手指在屏幕上轻颤着按下数字,在一声又一声的彩铃后,她听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忧忧?”
被齿尖咬住的指骨让说出来的话不再清楚,也或许是吴忧本就不想让那话变得清晰。
“舅舅,古街的房子你给租出去了吗?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动那个房子么?”
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忧忧,舅舅没听到。”嘈杂的麻将声充满着整个话筒,“哎哎哎都别动,我胡了哈哈哈!”
院子东边那块被圈起来的小块土地,在开春时被播种了栀子花的种子。可到了这开花的七月初,却还是没能见到那白色的花瓣。
嘴巴里传来的铁锈味让吴忧艰难地咽下唾沫,呆愣了许久的目光怔怔移到了手上。她这才发现,原来是指骨被咬出了血。
半响,她闭上眼睛。
“没事了舅舅。”
从山津渡走到乐湾需要多久呢?
吴忧不知道,她只是任由自己走着。
入了夜后的润州,有着不同于燕京的味道。
清新的草木香阵阵传到鼻尖,吴忧木然的看着矗立在眼前的高楼。
保安见有人来,刚要从亭里出来,她便开了口。
“我要找郁珩。”
收紧的瞳孔让吴忧越发收紧掌心,却见保安师傅直接开了门。“女士您在楼下等一下,我这就给邢助理打电话。”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彻夜不停的光照亮着她一步步走向的路,指尖悬在控制板上,吴忧按下向上的按钮。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视线里一下一下闪过的按钮慢慢从8变到5,再变到4,变到3,变到......
1。
银色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帆布鞋踌躇两瞬却还是踏进这方大大的盒子里。
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彻,有人用指尖按住快要被关上的门。
撑住电梯的侧框,向她伸来的手心有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乐乐,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