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清雪便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凭什么?我不同意!”
察觉到几人的目光探寻似得放在她身上,她才迅速地收敛住脸上狰狞的神色,柔柔弱弱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明明是钟大哥辛辛苦苦地打退那帮人得来的成果,凭什么交给两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呢?茱萸姐姐,不说这二人品性如何,万一拿到蜂浆就迅速离开这里前去通关也就罢了,就说这二人的实力,也很难保护好蜂浆不被他人夺去啊。”
茱萸早就料到她会是这副德行,交给别人她怎么放心,什么东西都得握在她自己手里才好:“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清雪眼珠一转,贝齿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顾盼生辉地凝视着钟磬道:“不如还是交给实力最强的钟大哥保管吧。”她不知道钟磬为什么也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却能轻松击退众人,但看钟磬那贪心不足的样子,既肖想茱萸,又勾搭自己,能是什么好东西?
到时候她只要勾勾手指,这滴蜂浆还不是手到擒来?
清雪想的很好,奈何茱萸根本就不接她的招:“既如此,那也可以,之后就你们二人同行,不要再和我们为伴了。”
这一句话就像掐住了蛇的七寸一样,清雪瞬间哑口无言,不同行,那她怎么保证时时刻刻强夺茱萸的东西?属于茱萸的物体、珍宝、机缘是她的,属于茱萸的关爱、男人也必须是她的。
茱萸看见她这副既要又要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上辈子她怎么就把这个人看作纯洁无辜的小百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对待,落得那个下场也是自己识人不清。
清雪不言,钟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他有系统在身,并没有把这几个纸片人放在眼里,只要有系统在,不就是几滴蜂浆吗?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找机会攻略这两个目标,荣华富贵、天材地宝、问鼎仙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万剑峰峰顶,仙雾常年缭绕,谢祁端坐在峰顶石桌旁,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焦灼和失落,事情第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那日在迷雾森林,他对安喻一见钟情,心之所许,春风一度。偏偏宗门急召,不得不即刻返回归一宗镇压动荡的魔骨。本以为留下吞天戒,短暂来回,必不会错过。
熟料耽搁日长,哪怕他内心焦急如焚,也不能放任天下苍生于不顾,这才生生忍受相思之苦。
可这天下之大,他一己之力,又去哪里寻找安喻呢?内心种种激荡外露于色,愈发显得冰冷无情,生人勿近。
“大师姐,您召弟子来所为何事?”往常这万剑峰设下结界,非洒扫弟子并不被轻易允许进入,今日大师姐急召,想必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发生,十一师兄脸色庄重严肃,恭敬地听从师姐吩咐,严阵以待。
谢祁薄唇轻启:“拜师考验进行的如何了?”
十一师兄恭敬回禀:“大师姐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一批拜师弟子中,有几个资质极为不错的。”这次拜师考验是由七师兄全权督责,他负责从旁协助,大师姐此番叫他前来,定是关心归一宗的后续发展,实是用心良苦啊。
十一师兄在心中反复思量,为自己风光霁月、心怀天下的大师姐想到了种种由头:“有个叫钟磬的男弟子修为着实不俗,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一师兄将考验中的种种情况娓娓道来,确保细致入微,不仅向大师姐展现自己卓越的办事才能,更确保大师姐对考验情形了如指掌。
可是他越说越发现大师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纤长的手指支撑着她绝色的脸庞,在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地敲打着,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也看不出到底对考验情况满意不满意。
果然,不等他说完,大师姐便简短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此番叫你前来,还有另外一件要事交付与你。”
“大师姐,您请说。”莫非还有比现下宗门招新更为刻不容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