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需、需、要你。”
话语刚落,风可雪红唇轻启,呜咽之中吐出两字:
“九、五……”
这两字入耳,夜酒樽的心是又酸涩又好笑又无力。
万万不曾想,她唤的却是她心爱的猫儿,不是他这个未来夫君的。
夜酒樽萎靡极了,但是也得继续支棱起来,再次轻唤道:
“九五、五在,在等你,你不能、能想着、死死——”
“九五,九五……”风可雪呢喃着。
夜步舟见有风可雪状况,就欣喜地凑上来:
“大皇兄,这九五是谁?九五之尊吗?”
“她的爱、爱宠,雪狮子猫、猫儿。”
“这名字,起的真好呀。”
夜步舟拍拍夜酒樽,调侃道:“皇兄,不如把二皇兄替换成这九五如何?”
“馊、馊主意。”
夜酒樽撇开夜步舟,“不用你,你走吧。”
“大皇兄,你这何必呢?此局无解,除非——”
夜步舟像是注意到什么,“哎呀呀,忽然想起臣弟还和爱妃有约,此事耽搁不得。”
“大皇兄,这难题臣弟无法替你抉择了,先行告退。”
夜步舟一瞬间就没了踪影,而夜酒樽也比顾不得他,又焦虑地看向床铺之人。
“喵啊~呜呜唔~”
“喵嗷唔~~”
九五乖,别吵。
风可雪手指微颤,眼皮下眼珠转动,似乎有要醒来的痕迹。
“殿下,是否要易容一番?”
不言是夜酒樽的言替,他自然看得出殿下心中所思所想。
“看、此回。”
“咩~唔唔唔~~喵啊啊啊~唔~~~”
“喵~唔~”
猫儿的叫声似乎就在耳边,对当下的风可雪来说有些吵闹。
她习惯性地拍出去一只手,摸到的不是往日柔顺的丝质毛。
而是粗糙坚硬,有些湿哒哒的东西——
风可雪猛然睁开眼,侧头看向手的方向,就见太子殿下的头在自己的手下。
她触摸不是九五柔弱舒服的皮毛,而是夜酒樽还湿漉漉的青丝。
“殿下,您怎么在此?您的头发?臣女的猫儿……”
风可雪四下打量,才意识到这里不是闺房。
看布局,是上回休憩过一夜的长秋宫偏殿。
“你、感觉、如何?”
夜酒樽忧虑地盯着她,似乎还有要继续桎梏她的架势。
“回殿下,臣女已无大碍。”
风可雪坐起身来,揉搓着额间,开始回想着之前种种。
从午间开始她就察觉到楼婳会对她进行不测之事。
她便安排梅香提前与太子通信,又在傍晚特意引楼婳去布置好内线的屋子。
才能使楼婳的计划完全暴露出来。
但又因她的奇异道具,只能将计就计,再委屈二殿下被他们暂时拿捏一番。
她虽知道全部计划,可是楼婳的指令高于一切。
而且会以卡节点形式完成,她不得不强行入套。。
当然,对这奇异指令触发效果,是她猜测的,也是莫名出现在脑海里的。
本以为是天运将临,赐福于她,让她猜对赌对的。
可刚刚梦中的那段记忆,让她彻底知晓原因。
她早就经历过了,她就在前世被楼婳强行命令了。
所以怎么会不明白如何处理重要节点。
只让她自溺而已,又没有让她自溺而亡。
从自溺之后她的意思就清明了。
而后半段,是做戏给他们看的。
楼婳啊楼婳,你棋差一筹,还是不够狠毒啊。
“太子殿下,臣女已全然复原,不知那二殿下可有恢复。”
风可雪轻抚凌乱披散青丝间,倏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单衣,忙捂紧被子。
“二皇、皇弟、很好,不出、出片刻、刻便醒。”
夜酒樽使眼色示意,不言连忙领命去查看夜重临的状况。
“无碍便好。此、此事多亏了太子殿下。
若不是太子愿意相信,恐怕就真的糟了他们的暗算。”
风可雪只露出小脑袋和十个手指,含羞感谢。
“太子殿下能否先回避一下,待臣女穿好衣赏……”
“夜,已深,住下吧,其余,本宫已安排、排妥当。”
夜酒樽捋过风可雪一缕青丝,视线又扫过那抹红润的唇。
顿觉口感舌燥,喉珠转动,眼神回避:
“你、你好生、生休息,本、本宫有事先走……”
“恭送殿下。”
风可雪瞄到夜酒樽的异常,她也同时回想起之前种种。
虽已非怀春少女,可那抹温和的触感,印在她的唇上。
凛冬悄然而至,霜雪再次覆盖大地。
风可雪搂着呼呼大睡的九五坐于窗边,望着鹅雪飘零,心波荡漾。
自那一吻,她梦中亲吻之人的模样竟然都换成太子殿下。
那个吻,很轻很柔,很棉长。
是一种她想要品尝的感觉
说她害了相思,她是不信的。
只当月事来前的——
说来她的月事是十八岁后才来的,且每次都宛若刀割掏肉一般。
后来母亲也无办法医治,只是斥责一个劲夜明厉,到如今她也未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过如今还没到,也不会影响她的日常行动,已经是件幸运事。
今儿风雪如此,也不能忘了正事。
待雪停风止,风可雪一身白裳玉锦衣,披着狐裘大袄,配一精巧面具。
踏入了明月楼,不,怜戏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