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如此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夜步舟!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你也学会了假死是不是?”
“这夜星亭还没死透呢,你就先死了。”
“要死,你也要遵循一个先来后到。”
“应该是二皇子,五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三皇子。”
“计划里是这样的,你要死在五的后头啊。你怎么可以先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可雪对着信纸苍茫地笑着,她的泪不知为何落了下来,不应该的,他只是她的棋子而已。
如今是棋子没有发挥他最重要的作用,她因此悲痛。
是的,她是因此才悲痛的才对。
“雪儿!雪儿!”
牧天呼唤着风可雪,他也不知道为何,为何就……
他明明还在计划,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四弟就……
“牧天,殿下,牧天啊,殿下啊,哈哈哈哈哈……”
风可雪拿着信纸交到牧天手里,“这是他的信,就这几首酸句,他不敢让我念,他一四皇子,身经百战,却和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自以为自己厉害,结果就这样失去了性命,你说可笑不可笑啊。殿下,殿下啊。”
“我们身居幕后,自以为步步为营,到头来会不会也落到这个下场?”
风可雪好似在询问,但其实都是在自问,她怕啊,她此刻好怕啊。
楼婳,夜明厉的手段,她会不会抵不过?
自以为重来一世,就可以碾压这对狗男女,却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会的,不会的,雪儿。”牧天拥住了风可雪,“你相信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赢的,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哪怕用命去换。”
“殿下啊,这夜步舟的命,换来什么呢?”风可雪苍凉地笑着,“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一栋楼阁,这千金万金,这些江湖势力……”
是啊,夜步舟死了,这些都是她的了,都归她所有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泪落干了,风可雪推开牧天,“你下去吧,本宫要静静。”
“雪儿……”牧天迟疑了,他好害怕雪儿想不开。
“滚。”风可雪冷声道。
“是,主子。”牧天忍痛领命,迅速退下。
风可雪再度看向了手中的信,不由得触上了上面的一句:【我心悠悠,愿与卿共眠】。
唉,终究是要违约了。
夜步舟,若有你我来生,这共眠,吾会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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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钉子越来越多,夜星亭终究是支撑不下去了。
眼皮越发沉重了,眼前的楼婳的身影也早就看不清楚了。
他的眼睛也被洞穿了。
身上有多少个窟窿,他不知道了。
但是他所有的窟窿也都被填上了。
真的,这一切真的太过恶毒了,阴狠了。
婳儿啊,婳儿啊。
我想要再听听你的声音。
婳儿啊,婳儿啊。
我想要再触上你的容颜。
婳儿啊,婳儿啊。
来世,我会好好待你的。
婳儿啊,婳儿啊。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婳儿啊婳儿。
这一世,我先走了。
“对不起……”
话音落下,眼前的人终于彻底没了声息,楼婳终于露出久的真实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快意又苍凉。
她自然是开心的,也是悲痛的。
开心是夜星亭终于死了。
悲痛的却是,她也要死了。
夜明厉不会让她活的。
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了。
他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是不可能的。怎么会可能呢?
“楼婳,你在思虑什么呢?”
夜明厉的声音比之前脆弱,沙哑。
似乎是久病的原因。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不会要这个孩子呢?放心吧。本宫会让他生下来了的,让他见一见这个美好又绝望的尘世。”
夜明厉生病的这段期间,他又做了很多的梦,也梦见了自己的孩子。
他有个孩子,和风可雪的,只是他不敢确定是他的还是楚衍睦的,才一直不冷不淡,只是后面才知晓楚衍睦是无根之人,他才意识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一直很懊悔,所以,他格外珍惜这点微弱的亲情。
他的母亲虽然溺爱他,但是他知道,爱他的背后,爱的是权利,是皇位。
梦中失势时,他的母亲直接舍弃他,回了大漓,若不是搭上楚衍睦那条线,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母亲眼里孽种。
他掀开了楼婳的衣服碎片,手在七个月肚皮上游离,“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婳儿,这孩子,你想要提前看一看吗?”
“全凭殿下处置。”楼婳现现在还有的选吗?她没有了。她一点都没有了。
泪无声地落下,她只能任凭处置。
“好,好好服侍本宫一夜,本宫就饶了你和你的孩子。”夜明厉笑得越发残忍,他也想要看看同为孽种的孩子能怎么活。
“是。多谢殿下赏赐。”楼婳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