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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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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强迫了苏愠,是他犯了错误,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被卫无珩按住了,既然苏愠不信任他,他也没有道歉的必要。

“我和苏愠向来不对付,你难道不知道吗?”

“是吗?可是在廷北,您二位的关系似乎比现在好不少啊。”

南梁不由得碎碎念,虽然在廷北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算友好,但是那时候只是苏愠单方面对卫无珩生气,卫无珩偏偏故意要贴上去,怎么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比那时候更疏远了?

南梁困惑。

苏愠不理会他们,更将卫无珩当作空气,和身旁的和尚聊天,和尚道:“施主,住持来了,施主若有什么事,不妨问问住持。”

苏愠回头,果真看见侧一位年长和尚披着袈裟信步而来,他双耳偏大,看起来和佛像的耳朵一样,对方喊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将念珠握在手心中:“二位施主,今日一同光临万佛寺,当是有缘。”

跟卫无珩有缘?怕是和卫无珩有仇吧。苏愠决定把这句话先抛到脑后,他双手合十,跟住持打招呼:“大师,请问佛堂里的佛像为什么是木制的?”

住持微微一笑:“施主如何认为佛像是木制的?”

苏愠到:“是我看到的。”

“那施主不妨用手摸一摸。”住持邀请苏愠摸佛像,苏愠眨眨眼睛,决定按照住持的话行动,他走到佛像面前,摸到了佛像膝盖上的一块木头,当他手指触碰到木头时,苏愠惊讶地发现它竟然是活动的,他稍稍用力,拿起了那块木片,木片下竟然散发出耀眼的金色。

苏愠不由得惊呼出声,这座佛像竟然是由纯金打造,只是在最外面一层覆盖了木片。他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住持,住持的笑容依旧慈祥:“一件事或许和表面看上去不同,施主若想真正参透本质,就需要亲身经历,用自己去感受,这样就能突破眼前迷障,回归本真。”

苏愠将木片安放回去,若有所思,向主持道谢:“我好像明白了,多谢住持提点。”

南梁一个字也没听懂,嘟嘟囔囔道:“大师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

然而并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苏愠不想和卫无珩共处一室,客套两句后,正准备离开,住持看着他们两人,忽然道:“二位一个执念太深,一个杀业太重,执念太深者这难舍牵挂,杀业太重者执念单薄,如此说来,二位确实有缘。”

杀业太重说的是卫无珩,执念太深说的就是苏愠了。

突然被点名的苏愠和卫无珩谁也没有动,仿佛住持说的话和他们没有关系,这句话南梁听懂了:“大师这么说,莫非是觉得他们互相适合,可是大师,我家公子和苏公子都是男的啊。”

“是啊。”苏愠冷冷地开口:“既然说我执念太深,他杀业太重,说明我与他八字不合,怎会算得上有缘?苏某还有事,多谢大师指点。”

他向住持表示感谢,随后头也不回离开佛堂,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佛堂里的卫无珩。

卫无珩同样也没有看他,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一身惊呼:“苏公子,没事吧?”

卫无珩回头,看到南梁扶助苏愠,苏愠向他道谢:“多谢,我没事。”

他轻轻推开南梁,慢慢离开万佛寺。南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苏愠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南梁才转过头回到卫无珩身边:“将军,我刚才看到苏大人眼下发青,神情疲惫,似乎这几天都没睡好,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生病了吗?自己那天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卫无珩愣了一下,随后他回过神,表情依旧冷漠:“他的情况与你我何干?”

南梁想说些什么,看到卫无珩冷漠的态度,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觉得卫无珩这几天也不对劲。这里的不对劲并不是指卫无珩生病了,而是他觉得卫无珩身边全是低气压,连带着他和唐刹都小心翼翼,不敢触怒卫无珩的霉头。

卫无珩似乎也没心情礼佛了,他为万佛寺捐了钱,准备离开,住持却叫住了他:“施主有心事?不妨与老衲分享。”

卫无珩脚步一顿,本想不理会住持,然而住持说中了他的心坎,他确实有心事,而且这些事让他觉得烦躁不安,于是他问住持:“如果有人认为我不是好人而误会我,而我为了发泄怒气做出了令对方厌恶的举动,我该怎么办?”

住持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后悔了吗?”

卫无珩嘴硬:“没有。”

住持道:“施主若觉得不后悔,那无论从来几次,施主都会这么做,又何必在意?”

“也是。”

卫无珩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必要纠结这种事,事情做都做了,管他做什么。他打算离开,住持却在身后开口:“但是如果施主觉得后悔的话,就该挽救,无论结果如何,起码你有改过向善之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方若是原谅,或许还有机会改变。”

卫无珩听这些话,若有所思,但他仍旧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卫无珩往返于将军府、军营和皇宫中,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让自己根本没时间思考其他事情,南梁和唐刹看在眼里,心里跟着犯嘀咕,他们家将军向来意气风发,做事张扬,怎么现在好像精神不振,好似遇到了什么坎坷。

卫无珩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每天都在编排他什么,当他用过午膳,急匆匆地要去驻扎在郊外的军营时,却被南梁拦住了:“将军,要不您今天别去军营了。”

卫无珩手持长剑,一身黑色短袍,听着南梁的声音,他的脚步未定,反而越来越快:“为什么?”

“因为,因为——”

就在南梁支支吾吾的时候,将军府外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来了来了,南梁,你说的病人在哪儿呢?”

刘功衡提着自己的药箱大大咧咧地走进将军府,正好看到了卫无珩和南梁,三人面面相觑,场面一瞬间很尴尬,卫无珩问南梁:“你找太医给谁看病?”

南梁此时恨自己不是个哑巴。他更恨刘功衡不是个哑巴,刘功衡接过话头:“当然是卫将军您了,除了您,谁有资格请太医看病啊。”

卫无珩皮笑肉不笑看向南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病了?”

“您确实没说过,但是我和唐刹感觉您这几天状态不对……”

“所以你们觉得我有病?”

卫无珩要被气笑了:“你们可真是我的好下属啊。”

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南梁也听出来卫无珩这是在讽刺他们,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刘功衡已经到了,不如让他先看看再说:“将军,我想刘太医已经到了,不如让他给您看看,也好让我们做属下的安心。”

虽然卫无珩不想看病,他认为自己也确实没病,但是部下这么关心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扭头回到了房中,将长剑放下,自己坐在凳子上看着刘功衡:“本将军还要去军营,要诊断就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刘功衡摆摆手,心里吐槽卫无珩麻烦,嘴上却还算恭敬:“将军放心,不会耽误您的时间的。”

他直接上手给卫无珩诊脉,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期间一句话不说,直接收拾药箱准备走人,南梁拦住他:“欸,刘太医,将军他怎么样?”

“卫将军健康的很,完全没生病,我在这没有用武之地,回太医院了。”刘功衡和卫无珩行了个礼,南梁小声问他:“真的没问题吗?但是将军最近心情好象不太好啊。”

“哦?那可能是心病吧,心病还须心药医。”刘功衡道:“这种病我治不了,告辞。”

卫无珩突然站起来问:“刘太医,你最近有没见过苏愠?”

“嗯?见过。”刘功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问我要了治擦伤的软膏,蒋军问这个做什么?”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卫无珩,他可没忘记卫无珩一直看苏愠不顺眼,要是卫无珩想要对苏愠做什么,他第一个不答应。

卫无珩见刘功衡打量他,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他骑马去了军营,士兵们见到他来了,纷纷立正向他问好:“将军好!”

“嗯。”卫无珩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等着的士兵,他在军营中绕了一圈,问身边的士兵:“陈副将呢?”

“将军,今天工部的苏大人来清点军营装备,陈副将去给苏大人引路了。”

得到这个答复卫无珩一愣,他没想到苏愠竟然会来到军营,或许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在心里莫名生出来一丝侥幸心理。

而在库房里,卫无珩口中的陈副将陈威正在为苏愠介绍军需剩余和账本:“苏大人,这些就是近一年来禁卫军的军需使用情况,请您过目。”

陈威虽然是军中将领,但是生的秀气,待人接物相当温柔,在士兵中还得了陈娘子的称呼,现在面对来查账的苏愠,他依旧十分有礼貌:“苏大人这里是不是太暗了,要不您去旁边的敞篷,我派人帮您把这些账册全搬到那边,方便您查账。”

“多谢,不过这个地方还好,我没什么不适应。”苏愠朝他笑笑,慢慢翻开账册,细细比对起来,不得不说,禁卫军的账册做的极好,各项条目全都规规整整列在帐册中,一些节假日、欠款,在国库中借贷的账目都用朱笔标注出来,对查账的苏愠来说十分友好。

其实这次来军营查账本来是其他人,奈何那位同僚说自己害怕马,一见到马就会昏迷,他怕自己还没查帐,就昏倒在军营里,被士兵们取笑,因此葛天骄只能让苏愠去,苏愠虽然因为卫无珩的原因不想去军营,但是既然任务要求,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只要他小心一点,也不可能那么巧再次遇见卫无珩。

“这账本做的很清晰。”苏愠忍不住夸赞道。

“以前很乱的,后来卫将军说账册要做的清楚一点,更有利于管理军队。”

再度听到卫无珩的名字,苏愠翻页的手顿了一下,他想了想,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他有点儿后悔提起这个了。

陈威注意到苏愠的不自在,他环顾四周,见库房里没有其他人,外面似乎也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苏愠:“苏大人,我听朝中官员中,您一直和卫将军有矛盾,是吗?”

苏愠皱了一下眉,他不知道陈威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莫非他是想给卫无珩说好话?抱着这样的态度,苏愠反而十分警惕:“我与卫将军井水不犯喝水,陈副将没必要说这些。”

陈威纠结了一会儿,又问苏愠:“如果卫将军他做错了事,大人愿意秉公执法,将这件事报告陛下吗?毕竟这涉及到几千人的性命。”

怕苏愠不信,陈威加上了最后一句。

苏愠立刻警惕起来:“你说什么?卫将军对这些人做什么了?”

陈威叹了口气,他思索了一番,迅速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告诉了苏愠:“三年前我们与乌国赤江一战,损失惨重。当时我在玄武军还只是一个士兵,那一战是由卫将军指挥。”

“我们退守防线,卫将军忽然说要冲出乌国的包围圈,要用受伤的士兵开道。可是由于医疗不足,受伤的士兵们不到一天就死了大半,我们明明可以再退,可是卫将军竟然用数千健康的士兵打头阵,进入沼泽中跟乌国的人搏杀,这一战当然胜了。可是并不是大家口中以少胜多,而是用几千个士兵的血肉换来的,事后卫将军成了大将军,可是那些死去的士兵们呢?根本没人记得他们,其中还有我的同乡……他才十五岁,也被当成了肉盾,他做错了什么?”

苏愠听着陈威痛苦的描述,心中震惊与痛苦交织,他以为卫无珩的将军之位是靠他的武功与指挥能力得来的,没想到,他竟然用了数千条人名铺成了血路,踏过他们的尸体走向那个令人恶心的位置。

他问陈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我把这件事禀报给陛下,你愿意站出来指认他妈?”

陈威点了点头,眼角已经发红:“我愿意。”

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你——”苏愠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人心中俱是一惊,一起抬起头,发现了走进库房的卫无珩。

陈威先反应过来,向卫无珩抱拳行礼:“将军。”

“嗯。”卫无珩嗯了一声,看向苏愠:“苏大人来看账本?”

“是。”苏愠没理会卫无珩,继续翻看账册,一时间库房里只剩下哗啦啦翻页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卫无珩摸了摸鼻子,见苏愠不理他,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吩咐陈威:“好好照看苏大人,别让他吓到。”

陈威称是。

苏愠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波涛,让自己静下来将账册过目,直到晚上,他终于看完了一部分账册,他走出库房,发现卫无珩已经不见了。

苏愠放下心,离开军营后,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反而趁着夜色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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