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今年33岁,容长脸儿,高眉弓,双眼皮,个子高高瘦瘦的,浑身散发出一股斯文气。
他有一个微笑唇,更形象地说,他的嘴巴唇形是M形,两边的嘴角尖尖微微上翘,只要稍微露出一点儿笑模样,就能很明显地让人感觉是在笑。
因为年纪大了,上唇蓄了胡子,经过修剪贴合唇形,有点儿像两条毛毛虫。
弘历叫起之后,见她一会儿抬起左眼偷看,一会儿抬起右眼偷看,还抿唇偷笑,便无奈道:“你要看便看,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
魏敏大大方方抬起脑袋,语带撒娇:“皇上是天子,奴才不敢直视天颜,但实在是好奇嘛,请皇上恕罪。”
弘历:“你刚刚在笑什么?”
魏敏卡壳,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皇上的胡子像毛毛虫啊。
她厚着脸皮恭维他:“奴才瞧皇上相貌英俊,身材颀长,仿佛是传说中的英雄风流人物,一想到能伺候皇上,便满心欢喜,情不自禁便露出了笑颜。”
被姑娘恭维,尤其是年轻的、漂亮得像桃花一样美好纯洁的姑娘恭维,弘历心里自然是很舒坦的。
他走到炕榻边盘膝坐下:“你这张嘴倒甜。”
魏敏凑过去,从太监手捧的托盘里端起茶奉到乾隆的面前:“奴才说得是实话呀,皇上请喝茶。”
弘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喉:“你原本在母家叫什么名字?哪一年入宫的?阿玛在哪里当差?是哪个旗下人?”
魏敏道:“回皇上,奴才姓魏,闺名单字一个敏,是乾隆三年二月初一入的宫,阿玛叫魏清泰,在内务府担任副内管领,家里是正黄旗包衣。”
弘历回忆片刻:“你家…是不是欠了国库一万多两银子?”
卧槽,这都记得?!
魏敏心里咋舌,赶紧补充:“是,皇上,奴才家里已经还了八千多两了,还剩两千两,还在想办法还。”
“你阿玛……”弘历回忆片刻,摇摇头,“办事没什么灵气。”
“你兄弟……”弘历再次摇摇头,“也没一个有出息。”
魏敏:“……”
皇上,我知道我阿玛办事不灵光我兄弟读书没读出名,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直抒胸臆’啊?
皇上,你这么讲话,你要不是皇上,你会挨打的你知不知道?
魏敏忍了忍气,软着嗓音说:“奴才恳求皇上,还望皇上多一丝耐心,多给奴才阿玛和兄弟一些机会。”
弘历摇摇头,起身向床榻走去:“等你阿玛和兄弟有资格站在朕面前的时候再说罢。”
魏敏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委屈巴巴的:“好吧。”
她像跟屁虫一样地跟在乾隆后面,看他转身坐下,便连忙跪下给他脱鞋子脱袜子。
又左脚踩右脚,脱了鞋袜爬上床。
弘历:?
弘历:“你……”
魏敏:?
魏敏跪坐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皇上,奴才哪里做得不妥当吗?”
弘历想说什么。
弘历选择算了。
魏敏殷勤地挪到床边放下帐子,将两边的帐幔严密地合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外头床边两侧宫灯的光隔着帐幔照进来,帐子里变得有些暗,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魏敏挪到弘历面前,跪坐着,天真而又充满信赖地看他,眉眼间的粉色越发妍丽动人。
弘历看着她,就像在欣赏一副画,又像是在欣赏一处桃林美景。
等欣赏够了,他抬起手,指尖轻触她额间的桃花:“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魏敏轻声回答:“是。”
弘历笑了笑:“很漂亮。”
他指尖微微下移,一颗一颗解开她身上的盘扣,露出白色的……猫猫肚兜?
弘历:?
弘历盯着她的肚兜,哭笑不得:“这是清宁吗?你把清宁绣肚兜上了?”
魏敏道:“回皇上,这不是清宁。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绣清宁啊。这是一只和清宁有些相似的黄狸猫,它身上的虎斑纹和清宁不一样呢。”
弘历不能理解:“朕见过绣花草的,绣鸳鸯的,绣百子千孙的,绣吉祥如意各种瑞兽的,就是没有见过绣狸奴的。你绣只狸奴上去干什么?”
魏敏笑道:“就是因为绣狸奴的很少见,奴才才要绣一只上去看看啊。”
她膝行两步,让弘历充分感受到她的美颜暴击,并且一脸兴高采烈地说:“皇上,奴才最喜欢打扮了。妆面怎么画显得最漂亮?怎么画显得最威武?衣裳可以有哪些样式?哪些图案?奴才都想要一一尝试。您看奴才额间的桃花,便是奴才听闻唐朝年间的女子喜欢在额间贴花钿,猜度着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