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升贵人了,系统又可以升级一回。
她输入要求,点击更新,看到系统屏幕变灰,心满意足地睁开了眼睛。
红妆已经画好妆面了,正在给她梳头发。
花钿捧着一盘牛乳饽饽过来:“主子吃些填填肚子吧。”
那牛乳饽饽做得只有拇指般大小,花钿拿筷子夹起一个喂过来,魏敏微微张口就全吃进了嘴,完全不伤口脂。
饽饽松软,带着一股奶香味,越咀嚼越甜,魏敏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她吃了六个,感觉肚子里有东西了,便摇摇头表示不吃了。花钿又端来半盏温热的茶水,喂给她喝了。
红妆梳好头发,饰以钗环,魏敏站起来,在玻璃镜前左右转了转,感觉挺不错的,便对宫女们道:“花钿云裳你们去休息吧,红妆留下来看家,胭脂随我去请安。”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如往常一样,无论是在嘉妃处还是在皇后处,大家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客客气气地寒暄,不咸不淡地说着家常话。
连昔年的刺头怡嫔(柏贵人)都不再四处挑衅,有了几分高位妃嫔的影子。
严密的宫禁,细致的宫规,打造出一座坚固的金色牢笼。而处事公正宽仁且不失雷厉手段的富察皇后则是牢笼里最合格的猫猫管理员,将魏敏这些宫妃钉在条条框框里,将她们从人变成最乖顺的猫咪。
富足的生活,使她们失去孤注一掷的勇气;绝对的强权,使她们说服自己面对现实。
于是她们习惯了,在日复一日中无聊地消磨掉一生漫长的时光。
后宫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或许底下暗流汹涌,但不到翻涌到水面上的那一天,谁都看不见。
魏敏隐藏在队伍里,只用一双眼睛看着,一双耳朵听着,从不发言,假装自己是一朵雕塑壁花。
不过她可不无聊,她的事情多着呢。
别看她升贵人升得很容易,那是她准备了6年的厚积薄发。
再想升嫔,要么立刻怀孕生下一个孩子,要么等下一次的后宫集体大册封。
魏敏心里特别有数,她虽然讨皇上喜欢,但那是相对其他新晋的年轻妃嫔而言。和那些潜邸时就开始伺候皇上的老人,例如纯妃、嘉妃、愉嫔甚至怡嫔相比,她在皇上心里的分量远不及她们。
她又不愿意多生孩子,也做不到宠冠后宫,那就只能走‘细水长流’路线,时不时在皇上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盼着他下次搞后宫集体大册封的时候把她的位分也往上抬一抬,抬到嫔位。
乾隆的寿命那么长,她不用急于一时,比耐心就对了。
回去后,魏敏立刻叫红妆打水洗脸,然后涂上一层养颜膏,一边吃饭一边查看系统。
系统升级完毕,果然新增了学习专区。魏敏买下最基础的针织教程。至于自制保养品化妆品,那一块涉及的科技太多了,要巨量的快乐值,她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胭脂,内务府前几天送来的年例里,是不是有几斤棉线啊?”
“是,一共2斤。”
“都拿来我看看。”
胭脂拉开壁柜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抱出十个线卷儿。每个线卷大约重2两,一共有五种颜色。
魏敏放下筷子,擦了擦手,从线卷里捻出一根线细看。
胭脂好奇地问:“主子看棉线,是想做什么?”
魏敏简单地说:“我想给皇上做一双袜子。”
胭脂:“袜子?袜子看棉线做什么?不应该挑选布料吗?”
魏敏摇摇头:“满后宫会做袜子的人多了,我要做一双最特别的,才能讨皇上欢心。”
更多细节,她却不说了。
她心中隐藏着一重顾虑,胭脂这几个宫女都是会计司从其他部门调来的,背叛她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
太监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贪钱,只要钱够多,没什么不能说。
魏敏不希望她袜子还没做出来,就有人偷了她的研究成果跑到皇上面前献殷勤,那她会吐血的。
魏敏起身走到西次间书桌边,拿起毛笔在纸上画出毛衣针两头尖尖的模样。
“留喜,你去一趟内务府,要内务府给我打造十根这样的铜针,大约8寸长。”
“粗细……”魏敏视线乱扫,看见饭桌上的筷子,拿起一只比划,“比它细一点儿,但也不要太细,明白吗?”
留喜看了看筷子,肯定地说:“明白。”
魏敏颔首:“胭脂,你拿十两银子给他。”
胭脂有些惊讶:“不要这么多吧?就几根铜针而已,顶天了5两银子。”
魏敏摇头:“内务府未必有这样的东西。没有就要新做,谁都没做过,就要浪费材料,付出成本,承担风险,多付一些银子是应该的。”
胭脂:“哦。”
她开钱匣拿出一个小银锭,递给留喜,又颇为肉疼地劝道:“主子,咱们省着点儿花吧,离年关还有7个月呢。
魏敏:“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胭脂:“还有75两。”
魏敏瞪大眼睛:“怎么只剩这么一点儿了?”
胭脂道:“您忘啦?上次李有财过来贺喜,您赏了银子。李有财5两,三个部门管事各2两,还有下面一帮子太监和苏拉,每人100文,加起来也是好几两呢。”
魏敏痛苦面具:“在宫里,银子是真不经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