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恍然大悟:“主子高见,奴才真心拜服。”
魏敏笑了笑,有点心虚。
不要怪我说谎话骗你啦,实在是我有金手指这件事,怎么能让你知道呢?为了我行为的合理性,就只好编瞎话骗人了,抱歉抱歉啦。
魏敏心虚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她吃完饭,冲一个太监招招手:“留喜,你过来。”
留喜就是那个特别会接话会打圆场的太监。他满脸笑容,弯腰躬身地小跑过来:“主子有何吩咐?”
魏敏靠近他的耳朵,低声嘱咐:“你找云裳领一笔银子,去一趟内务府,管内务府买五张上好的雪狐皮子来。”
留喜一口应下:“嗻!”
魏敏看着他:“我问你,如果有人问你,天已经快热起来了,令嫔买皮子干什么?你怎么回答?”
留喜笑眯眯的:“我就说,我家主子一向爱美,去年冬天做的黄貂皮袍子,主子嫌弃不好看,今天突然想起来了,想在内务府买几张雪狐皮子自己做做看,做好了明年冬天穿。”
魏敏:“哦?明年冬天的皮袍子现在就想着做了?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留喜依旧不慌不忙:“到了明年冬天,大家都要买皮子,皮子就该不够用了,咱们主子当然是要趁着没人抢货的时候多囤几张啊。”
魏敏满意了,轻轻挥手:“办事去吧。”
留喜半跪打千:“嗻。”利索地退下了。
花钿听完,若有所思:“主子,咱们是又要……”
魏敏点头:“最近皇后盛宠,纯贵妃又怀孕了,后宫的目光全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正是我行动的好时机。”
花钿有心想问:您究竟想做什么呀?
但是她知道,面前这位主子一向是再谨慎不过的性子。上次消息泄漏导致羊绒的事情半途而废,主子就更谨慎,想法就更莫测了。她问,主子也多半不会说,只会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主子虽然对她们挺好的,但是这样一味地自己想自己的,不肯向她们托付信任,也实在是个难题。
花钿欲言又止,终究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留喜事情办得很漂亮,他顺利带回了五张雪狐皮子,魏敏按下不动观察了几天,并没有在宫里激起太大的涟漪。只有两三个持续关注她的妃嫔私底下跟她打听了几句,被她敷衍过去了。
魏敏躲在屋里,将五张雪狐皮制成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就是耐心等待。
乾隆十年的上半年,皇上格外眷念潜邸旧人,后入宫的新人基本没有见到皇上的机会。得宠如魏敏,也在连续几个月见不到皇上之后,大厨房的伙食肉眼可见地敷衍起来,内务府其他的部门服务起魏敏来,也出现了一推二托需要银子打点才能办事的迹象。
后宫怨声载道,一个个新人聚在一起闲聊的小圈子里,靠过去仔细一听,全是抱怨。
魏敏没有抱怨,依旧在耐心等待时机。
一个优秀的猎人,就是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一举擒获她想要的目标。
到了下半年,皇上终于跟几个旧人处够了,开始想念新人了。
8月上旬,圆明园的上空依旧烈日如火,皇上翻了魏敏的膳牌。
魏敏陪皇上用膳,先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把皇上哄得龙心大悦,再凑到他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皇上,臣妾这段时间思念您也不是干等着,臣妾精心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希望能讨您开心。”
弘历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哦?什么惊喜?”
魏敏神色认真地笑道:“要保密,还请皇上允许晚上就寝时臣妾先布置一番。”
弘历考虑片刻,点头:“行,那就让敬事房派几个嬷嬷伺候你,给你帮忙。”
魏敏笑眯眯应了。
她蹲身退下,在太监的引导下往寝殿的方向走,心里默默地想:皇上不愧是皇上,这份警惕心,哪怕是枕边的女人都不放心,布置惊喜还要让几个嬷嬷跟着,真是生怕她在袖子里藏了一柄匕首啊。
魏敏腹诽完,也没真的想要与乾隆同归于尽。
当年最开始做宫女的时候,日子那么苦,她都熬过来了,现在的日子虽有种种掣肘和不如意,但比当年轻松多了,没必要走极端。
更何况她飞机失事,穿到魏敏这副身体里活命,总要对她的家人负一些责任,不说让这副身体的家人大富大贵吧,也别搞出九族消消乐。
她虽自私,但终究还是有一点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