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把少年带回家。少年伤口感染发起高烧,害得他不得不走关系找医生偷偷给他看病。一个简单的外伤所费的周章比申请签证都复杂。少年的情况稳定下来,水波也抹了一把汗。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少年昏睡了一天多才醒过来,睁眼看到自己身处酒店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有水吗?”
水波想到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一天半时间里,少年只是滋润地睡了一觉,觉得挺讽刺。他把水递给少年。
少年咬住杯子里的吸管,吸了一点水:“谢谢。”
“你不怕我卖你器官?”水波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把沙发椅拉过来坐下,“比大人的能值点钱。”
少年躺下又闭上眼:“大哥,你全身上下除了出生时候就有的,其它哪一件不够在米其林吃顿饭的?袜子也许不够,不过喝杯咖啡应该还富裕很多。”
“哼,所以我是走私头目。”水波笑着点了根烟。
“我还在发烧好不好?”少年埋怨地皱了皱眉头,“二手烟会影响我恢复的。”
水波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
少年接着说,“走私头目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一般不会亲自参与交易。所以,你肯定脑子有问题。”
水波一听差点拿起烟灰缸甩过去:“臭小子,我特么刚救了你一命,良心叫狗吃了?”
少年瞥了水波一眼:“你说错了。你只是帮我摆脱了入狱的麻烦而已,即使你不救我我也死不了……啊!疼!疼!疼……”
水波扑上去钳住少年的脖子想唬他一下,不料少年突然尖叫起来。
“我特么碰你了么?”水波一把推开少年。
“当然,碰了!”少年无辜的眼睛里泛起水光,竟然要哭出来了,“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
“负个屁……此砰非彼碰!”水波咬牙切齿。
少年瘪着嘴,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不愿意对我负责?”
水波眨眨眼,看着哭得声泪俱下的熊孩子,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转身从冰箱拿了瓶啤酒,往椅子里一躺,伸直腿就不再搭理少年了。
少年哭完了,拿被子擦擦脸:“我听出你是外国人。我一直在唐人街附近,见过的外国人比我头发还多…在那么麻烦的情况下,你都帮了我这个陌生人,就说明你是个好人…我猜你可能是来出差的生意人。至于你没结婚,也是我猜的。”
少年说完沉默了。过了很久,水波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叫什么?”
“李,睿,溪。我的中文名字。”少年解释道,“我爸是大陆机师,我妈是咖啡馆服务员。我五岁时他们离婚了。后来,又各自结婚。我从五岁起就由我阿姨扶养,后来阿姨一家移民了,我又跟我妈住了半年然后我妈一家也移民了。我爸现在在大陆做教练了,很少过来,所以我现在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