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你如何去查?”青姝甩开他,“是要将我父君亡魂召来,还是将你父君亡魂召来?”
青姝冷笑一声,“千年了,狐族依旧受天罚之难。而你,赤华,你处处受冷宵制约,只能待在这苦寒之地。”
赤华咬了咬牙没吭声。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厢房的门动了动。
殷时溯:“谁?”
外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见过殷大人,我来给您和赤华殿下送些蜜酿。”
女子笑呵呵道:“这蜜酿乃去年今时谷中子民酿制而成,统共十坛,按照赤华殿下吩咐已经给各位殿下送去一坛,这是剩下的。”
地上放着两坛酒,那女子似是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太对,匆匆说了两句便笑着离开了。
桑晚起身走到酒坛那,蹲下身闻了闻,酒香浓郁扑鼻而来,没有任何刺鼻的感觉。桑晚拧开盖子,笑了笑,“这酒水看着极其清澄。定是好喝极了。”
桑晚拉着青姝坐下,“青姝你陪我喝点好不好?”青姝很给面子的重新坐下。
桑晚在众人杯子里都分了些,一口下肚,口中清香甘冽,她伸手去倒第二杯,手腕被人捉住。
“此酒烈的很,莫要再喝了。”殷时溯眉头蹙了蹙。
桑晚也忆起她酒后乱性之举,但青姝今日心情不好,“师兄你别担心,我就喝一点,况且不是还有青姝在,她会照看我的。”
殷时溯笑了笑,一副最好你是这样的架势,再没管她。
桑晚心底有些发虚,她给自己定了量,她至多喝五杯。
然而酒过三巡,桑晚喝的酩酊大醉,与青姝两个人摇摇晃晃地抱在一起,互诉心肠。
青姝怒斥赤华的恶行,说赤华毫无人性将她锁在身边哪儿都不让她去,又说了好些两人儿时的事情,又哭又笑。
桑晚倒是没青姝那么大喜大怒,她神色平静,被青姝搂在怀里,瘪着嘴,无声掉眼泪,“殷时溯他也欺负我。”
殷时溯闻言眉心跳了跳,他何时欺负她了。他把人从青姝怀中强强扯出来,质问她,“桑晚,我何时欺负过你?”
桑晚脸颊通红,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他,“你就是欺负我,你太坏了,我好讨厌你。”
赤华扶住要栽倒的青姝,对殷时溯说:“我先带青姝回去了。”随后一把抱起睡过去的青姝大步离开。
殷时溯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回到怀中少女身上,掐了一下她的脸,桑晚蹙眉直呼疼。
“你倒是好好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桑晚伸出十根手指头,模样极其认真,一根一根的数着,“你看,你与我是夫妻你却让别的女子坐在你怀里。”
殷时溯点头,“确实是我的错,以后不这样了。”
桑晚没理他,继续的说着,“你还拿走了我的木雕兔子,还我。”
殷时溯气笑了,“桑晚你讲点道理,当初是你不要的。”
桑晚摇头,双手环在胸前,“我没说过。你骗人。”
“……”
竟然想不到桑晚醉起来如此爱翻旧账。
隔了一会儿,桑晚突然捧起他的脸,迟疑道:“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殷时溯嗓音有些哑。
桑晚摇头,她记不清了,“让我想一想。”殷时溯“嗯”了声。
桑晚盯着他看了半晌,她晃了晃脑袋,脸贴过去,鼻尖相对,嘟囔着:“这样看得清些。”
“所以像谁?”殷时溯嗓音更沉了。
他期待桑晚说出那个名字,又害怕桑晚只是把他当成替身。前尘往事,浮生若梦。
“像——”
殷时溯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既是往事忘了便忘了。
桑晚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拼命捶打他的肩膀,殷时溯这才松开她。
“桑晚,今夜的事你会忘吗?”
桑晚被亲的有些发懵,木讷地点头又摇头。
殷时溯轻笑了声,从袖中取出两根红绳,一根系在自己手腕,一根系在桑晚的手腕上。
桑晚垂眸,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心里欢喜,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什么?”
“桑晚。”桑晚回眸。
殷时溯抬起她的下巴,闭眼俯身浅浅啄了啄她的唇。
云辞给不了的回应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