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大仙真是可恶至极，怎能伤害你，待我出去后定要剥了她的皮，做成垫子。”桑晚眉眼柔和，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师兄，你这是——”

下一秒，镜子中的人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笑容，整张脸皱成一团随后一张脸皮掉落在地。

黄大仙撑破身上的喜服，露出丑陋的本体，满嘴的獠牙上还挂着银丝。

“你对我做了什么？”

黄大仙面露惊恐。她像是被针扎了般弹开桑晚的手，只见那只被她碰过的手，自掌心处显出一个黑点，随后黑点化为蜘蛛网状蔓延到整条臂膀，黄大仙此刻不能动弹分毫。

桑晚恢复神色，语调清冷道：“驱妖咒。”

随后她退至镜子一步远，自腰间取出一张符纸，正欲画“灵生符”就听镜子中传来一道沙哑的笑声，“雕虫小技。”

“自你听信那只死狐狸说的话后，你就已经掉入了镜中的世界。”

桑晚神情有一瞬的破裂，“什么？青姝是你扮的？”

“你眼下知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话落，黄大仙身后的镜子瞬间破碎，她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是祟气！”桑晚不及行动整个身体就被她的尾巴缠住。

“你中了祟气，如何成仙？”桑晚扭动着身体，挣扎无果，“我能帮你清除祟气。”

“笑话，仙有什么值得追捧的？只要能得到无穷的力量，祟气又何妨？省点力气，一会儿有你喊的时候。”

“你放开我，”只见锋利的指甲刺入心口，感受到心脏渐渐脱离肉身，桑晚脖颈的青筋暴起。

黄大仙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掌中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惊喜道：“我早就发觉你与旁人不同，竟没想到

——你竟然有一颗神的心脏。”

“难怪啊，难怪，她果然没有骗我，你当真是个好宝贝。”

“你，你把我师兄他们怎么样了？”桑晚无力地闭眼，她听见自己这么问。

“自然是都杀了。”黄大仙满心满眼地盯着手中的那颗心脏，思忖着该怎么吞噬掉它。

“都杀了？”桑晚气若游丝。

黄大仙狠狠甩了下尾巴，桑晚被猛地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仅杀了，我还要将他们做成人彘摆在门前，供我们的子孙玩乐。”

桑晚蜷缩在地，低声喃喃，“阿溯。”

冰冷的地面不知何时显出一道道红色血痕，桑晚艰难地支起身，“我要杀了你。”

黄大仙已走出十米远，不以为意地转身，就见桑晚高悬空中，额间的那道紫色铭文若隐若现。他护好怀里的那颗心脏，半眯起眼睛，定睛一看，桑晚心口处的窟窿不复存在，周身灵力汹涌异常。

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奈何桑晚出击的速度极快，她只是轻轻挥了下手，黄大仙便被扇得屁滚尿流。

门牙掉了两颗，黄大仙捂着流血的嘴角，忙跪地求饶，“姑娘饶命，神仙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神仙放过小人一回。”

“放过你。”

桑晚缓步走到他面前，黄大仙低头看着映入眼帘的裙摆，“对，放过我。他、他们没死，”黄大仙仰头，“他们没死，他们未曾入镜。”

身前的人冷哼一身，“你敢骗我。”脖颈被捏住，黄大仙脸色涨紫，眼珠子都要挤出来，“小人不敢欺瞒神仙。”

他借力施法现出他们的处境。

殷时溯与青姝他们果然没被困住，而是在外面苦寻她。

桑晚一下松开手，黄大仙摔在地上，手中还握着桑晚的那颗心脏，见她没管他而是定神盯着殷时溯的背影看。

黄大仙撑着地缓缓支起身，腿刚迈出半步，一道风劈过来，他看着滚落在地的那半截，疼的龇牙咧嘴。

桑晚依旧盯着那道人影看，“我让你走了吗？”她不给黄大仙解释的机会，指尖弹出一丝紫雾，身后的人瞬间没了生息。

心脏重新归体，桑晚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正欲闭眼调息，就听窥镜中有人说话。

“交出神图，饶你们不死。”

桑晚轻掀眼皮，“一群蝼蚁。”

黄大仙设下的幻境被桑晚轻而易举地捏碎，她踏破碎空间而出，围在殷时溯等人周围的人们还未看清她的容颜，便被她轻易斩杀，一人不留。

桑晚踩着那堆横七竖八的尸身走到殷时溯面前，她轻抬起他的下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殷时溯看见了她额头上那枚印记，贴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那你现在想起你的那位故人了吗？”

“我、”桑晚正欲出声，一道灵光直入脑海，殷时溯看着倒在怀中的人，眉心渐渐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