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望着陈家俊,又看了看邝玲玲,摇了摇头。
阿邝果然很受欢迎。
曼谷一个Mia小姐,香港一个陈家俊。
Ying再看看自己,还是单身,不由地有些难受。
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邝玲玲照例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她拍了拍陈家俊的肩膀,说:“我们要不做点生意?你来投资?”
做生意?
Ying和陈家俊一脸惊讶地望着邝玲玲,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曼谷被人掉了包。
这个做事情懒懒散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骗子,居然也想做生意?
“你要做什么生意?”陈家俊问道:“总不能是开个玉器店吧?”
他能想到的,跟他们过去有关的事情就是玉器了。
但很明显不能做玉器,因为所有被骗的人知道了,大概回来砸摊子。
邝玲玲其实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
她抿了抿嘴,话没有经过大脑就溜了出去。
“我想开一家omakase。”
。。。。。。。。。。。。。。
铺子选在旺角,是陈家俊家的房产,虽然交通并不是特别方便,但是胜在没什么租金。
在开业前,邝玲玲对每一道菜都格外上心。
又或者说,她在找寻一种味道,一种在曼谷时曾品尝过的味道。
为此,邝玲玲曾一再告诫自己,她只是喜欢那家餐馆的装修,菜品,以及鱼肉吃进嘴里那馥郁的芳香。
但她有时吃着吃着,又会涌起一阵伤感。
这种伤感不像是随风而散的蒲公英,虽然摇曳得厉害,但是风停了就了无音讯,而是像香港秋日的雨一般,每下一次,就会给这个城市带来一点变化。
这阵子,邝玲玲沉默得可怕,又勤奋得可怕。
一个总是懒洋洋地、呆在祖屋天台上晒太阳的人,如今却可以做到四点醒来,五点就赶赴自己的小店,跟厨师一起去选择今天所需的食材,去监督店里的每一处细节。
因而,Ying和陈家俊总是担心她。
这样辛苦工作,是很容易生病的。
但好在,她吃得不少,才让两位好友勉强放心。
“邝玲玲,”Ying望着自己好友,问:“你每天吃你店里的东西,吃不腻吗?这都开了多久的店了?”
邝玲玲闷闷地吃着,过了许久,才说道:“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她每次都有些发狠地吃着,这种饱胀感会让她暂时缓解某种心理上的疼痛感。
不过好在她工作量大,又爱运动,所以也没有长胖。
Mia时不时会带一些合作伙伴来这里吃饭,陈家俊也会。
那两人见面,都不消跟对方说话,就有一种情敌间特有的、针尖对麦芒的氛围。
而他们这种暗自的竞争,反而让小店声名鹊起,成为商务人士谈合作的必经之地。
这样麻木又充盈的日子过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有个客人说很喜欢这里的菜,邀请老板娘来见一见。
邝玲玲不疑有她,欣然前往,却恰巧在包厢的尽头看到了Orm。
一年未见,女孩成熟了很多,懂得把散漫的金发盘起来,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
而邝玲玲,因为晚上还有另一个商务活动,所以穿着明艳的红色长裙,大波浪卷发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有一种独特的港风美。
她们怔在原地,望着彼此。
周边的嘈杂慢慢退去,只剩下她们,和对视后翻涌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