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请安心,属下们会时刻护你周全。”
芡实忽然半跪下来保证道:“如若真遇险境,属下会替主涉险。”
风可雪目光赞许,示意对方起来,又询问道:“六又如何呢?”
“近来六和四来往地密切,而五也蠢蠢欲动,几番打听三的行踪。”
“四六倒是情深,可三五不一样,他们无冤无仇,无情无义,突然打探行踪有些可疑了。莫不是山谷之行有了意外发展?”
风可雪放下茶盏,沉思一阵:“再继续探,五要三的踪迹,你们就送给他,本公子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是,主子。”
芡实退下后,风可雪又唤了牧天进来。
他的状态竟有些疲惫,似乎是遭遇了什么大事。
“你怎么了?突然这副模样。”
风可雪仔细打量一番,察觉到衣领袖口有些胭脂印,莫不是有小情人了?
“属下被——被袭击了。”
牧天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对方是主子,他还是忍痛说了出来:“属下换戏服时,不知道哪里冒出几名女子,将——搂抱亲吻了一番……”
“嘶——”
牧天这小俊生倒是挺讨人喜欢的,这被女子搂抱不是挺温柔乡……
等等!
换戏服!
冒出来!
风可雪倒吸一口气,随即意识到更加严重的漏洞:
“彻查此事。在本楼不应发生此事,肯定有叛离之辈。抓出来,随你处置。”
“是,主人。”
牧天退下后,风可雪看向戏台的目光冷冽深邃了些。
哪里都会有叛徒,她这里也不例外。
想要叛徒的心,只能恩威并施。
牧天,要委屈你一些时日了。
又过三日,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吃汤圆,看花灯,一家团圆欢乐之日。
天还未亮,风可雪还在睡梦中,虽然不是什么美梦,但也不是噩梦。
是很普通的日常,梦里出现了各种人,都在招呼她过去。
但是她并不想要理会,她窝得地方很舒服,再四处看了一下,她现在原来是只猫儿,怪不得如此慵懒。
“小姐!醒醒!”
“小姐!快起来啊!”
“小姐!小姐!夫人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母亲!哥哥!
他们终于回来了!
风可雪噌地一下起身,连忙掀被子下床想要去迎接他们,好在小西和音儿拦下她。
等梳理完毕后,她才快步走到大堂,就见到母亲和哥哥正站着和父亲交谈着什么。
“母亲!哥哥!你们回来了!”
听见风可雪的呼喊,巫簪柳和风戈转过身来,只见风可雪飞扑进两人的怀抱中。
泪不知为何,止不住的落着,她哭噎着,从喉咙深处扯出了写着思念的字眼:
“母亲,哥哥,雪儿好想你们!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们!”
见到依旧风华的父亲那时,她没有哭。
见到她爱恨纠缠的夜明厉那时,她没有哭。
见到自己的庭院和活泼的小丫鬟们那时,她没有哭。
见到曾经爱过的夜重临的棺木走过街市那时,她没有哭。
可见到母亲,和哥哥的这日,她的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好委屈啊,真的好委屈啊。
母亲,父亲,哥哥。
她好委屈,她早就想要说出来,哭出来的。
她嫁给夜明厉十年,受尽了欺骗和虚情假意。
囚禁深宫的五年,她日日思念着家人,她每日都在后悔,都在痛苦。
为什么她要选择他,为什么她要嫁给他,为什么在哥哥发现他有异常时不相信哥哥。
为什么哥哥就战死了,明明哥哥很厉害的。
父亲,母亲,哥哥,如今我们终于又重新在一起了。
我们一家人,终于一个都不少了。
无数的泪淌落下来,包含了这辈子的,上辈子的,亦或是上上辈子的。
巫簪柳拥着风可雪,她能感受到女儿的无助和痛苦,到底是谁欺负了她的女儿,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眼下,也只能抱着她,拍着她,让宝贝闺女,哭个痛苦。
风戈也是非常震惊,到底是谁欺负了他的妹妹,能让她哭成这样,眼睛都肿了,泪还在不停地淌:
“雪儿,雪儿不哭,谁欺负了你,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哥哥帮你揍他,他若欺负狠了,哥哥要他性命!”
风正岳此刻是最心疼的,他的雪儿啊,这些事时日都在独自忍受着苦痛吗?看似坚强的背后都是在忍着内心的苦楚吗?
她不愿单独告诉他,是怕他无法承受她的难过吗?
我的心头肉啊,我的掌中宝啊,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快告诉为父,快把一切都说出来。为父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风可雪终于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她呼着气,喘着息,从家人的怀抱里面退了出来,抹干了眼泪和过去的伤痛,对着父亲母亲哥哥郑重说道:
“父亲,母亲,哥哥,雪儿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说。”
三人点头,连忙屏退众人。
“我曾经死了一回,但我现在回来了。我还有未来十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