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在云间,明星也藏着,四周清净,狂风骤起。楼上的人觉得迟雨年没用,也没杀他,早早让他离开了。迟雨年看着满地尸骸,鼻尖萦绕的铁锈,心里茫然,无措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诶!”,路人指向前方,表情惊讶,“哪里…是怎么了?”迟雨年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情景,在一瞬间呆在了原地。路上的人还说了什么,迟雨年没有听清,也不在意了。
“快,快去看看。”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往哪奔去了,而越来越近的热浪和红光,让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心,不能再往前了。”朱明一声喝住了他,看着眼前灼天的烈焰。
“怎么…会这样…”
烈火熊熊,染红半边夜色,浓浓黑烟滚滚而上,远处吹来一股不祥的冷风。
“着火了,客栈着火了,快来救火啊…”,身边的路人喊着。一座高楼内,桌上摆着佳酿,看着冲天的红光,听着耳畔嘶嘶作响的风。
一人目光深邃锐利,嘴角淡然一笑,道:“山雨欲来惊鹤梦,天风忽动落龙鳞。这风起得巧,倒帮了我一把。”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就这么烧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火大一烧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那份证据才是真正见不得光的东西,况且粮仓被烧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粮草和财物早就被转移了,此时都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花架子。我也不是什么抠搜的人,东西当然见者有份。”
“看不出来,那么些年胆子渐长,就不怕他查出来?”
“你不应该更了解吗?他可不管怎么凑,只要能有那个数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就…这样?”
他饮下佳酿,侧头看着对方,挑着眉眼含秋水,笑说:“嗯~,那还能怎样呢?那么久不见我,我原先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说。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有,”
“什么?”
“见到你后,都不重要了。”
他摸上自己的脸,“是吗?看来我的风姿还是很绰约的嘛。”
另一人又各他倒了一杯,“那你是不是连睡觉都要揽镜而眠。”
“那倒不至于”,他举杯喝完才慢慢开口,“我相信你,只相信你。”
眼前焦黑的残骸被微光照亮,迟雨年放下水桶,瘫坐在一旁的地上。
朱明说:“歇息一会吧!”
“好。”迟雨年说心有疑惑,“对了,宋大人呢?”
“不知道,他跑得太快了没追上。”
“啊?!哦。”
朱明说:“我在去找找他。”
朱明抬手与他告别,轻风拂面,他忽的嗅到一丝异香。迟雨年不记得他会熏香,这味道像是桐油!!!对了,二公子之前磕到了,他帮着上药,不小心染上的。
迟雨年看着自己被灰烬染黑的手,再看眼前一夜之间化作焦土的废墟,心头五味杂全。掌间忽然落下一抹湿凉,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天空。
下雨了伴随着人群的呼喊,迟雨年钻到了一旁未被大火殃及的地方避雨谁啧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我们把火扑灭了才下这雨。老天爷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迟雨年眼尖,瞥见了人群中的人,“宋大人?”
“嗯?”
“你去哪里了。”
宋砚池说:“我昨晚到处跑,不知怎的跑到扬州巡府那边去了。”
“什么?你没事吧!”
“想什么呢?我有事还在这站着。”迟雨年把昨晚的事讲给他听,宋砚池一惊。
“什么?!我去的时候,巡府和盐管事一同吊死在巡衙门口的树上。”
“???”
宋砚池眼底微动,“这大火的确来得蹊跷。”
“确实。”
“这...也是,昨晚万灯节大部分人都去玩了,火势急却没有听闻人有伤亡。”
“哎!账都要算好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宋砚池懊恼地叹息着,“我再去看看粮仓那边。”
“嗯。”
迟雨年无神地坐在地上,跟宋砚池的交谈里他问道了桐油。“
宋大人你身上好像有什么味,是蹭到什么了吗?”
“哦,是桐油,我之前歪了脚,跟二公子借了些。”
“这样啊。”
宋砚池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打扰了。”
“没事,我先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