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漆黑的地牢里充斥着阴森煞然之气,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浓重的腥臭,偶尔有爬虫老鼠从角落里窜出。
血迹与地面混为一体,变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每一样刑具日积月累下,堆积了厚厚的血垢,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足以联想有多少人在此受过多少折磨,又有多少人丧命于此,不禁令人油然而生恐惧之心。
水牢的墙壁上挂满了水珠,滴滴答答落下。
白术被浸泡在黑沉沉的池水中,池水冰冷刺骨,漫至他的下巴,只要他稍微低头,便会被灌入一口这恶臭的池水。
四肢被铁链紧紧钳住,无法活动。
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被抓进来之后,先是挨了一顿鞭子,之后便被锁在了这脏污的池水之中。
地牢里没有昼夜之分,白术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每一刻都是那样的煎熬。
饥饿,污水,伤痛……将白术的精神摧残到了极致。
孤独、恐惧、绝望……强烈的情绪笼罩着白术。
苍耳的容颜不断在白术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浮现。
他渴望她来救他,但同时又不想她来自投罗网。
地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昏暗的灯光照亮白术模糊的视线。
来的人是萧时序和他的手下。
白术被粗暴地从水中拖出,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破破烂烂的布料几乎衣不蔽体。
他的双臂被吊在粗重的锁链上,萧时序的手下离开地牢。
“栖梧去哪儿了?”萧时序的声音冰冷而阴鸷。
白术的眼皮沉重,用尽全力也只是睁开了一丝缝。
“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
萧时序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狠狠挥下,皮开肉绽的声音清晰可闻。
白术咬紧牙关,额头上布满冷汗,神情依旧倔强,他喘着粗气道:“我是不会告诉你苍耳去哪儿的!也不会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你不准唤她的名字!”萧时序手中的鞭子再次挥下,他的眼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怒。
对白术这样的人,萧时序是轻蔑的,不屑的。
可偏偏他求而不得的女子竟然宁愿委身于这样一个他瞧不上的蝼蚁!
他不明白,为什么栖梧宁愿选择这样一个卑微的蝼蚁,也不愿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