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朦朦胧胧照射进来,房间里回荡着敲门声。
程栩眯着眼睛下床,他凌晨四点多才睡,这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他打开门,面前站着合租室友,同时也是发小,陈瑞鑫。
“死程栩,我衣服呢,你给我整哪去啦?”陈瑞鑫来不及多问,推门就找金色战袍。
说起这身衣服,程栩又冒出一股子火。
昨天中午沈楸渝接了通电话,说是要离开,程栩自然也得客套几句。
结果他还没张嘴,沈楸渝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程栩,你这身衣服真丑。”
沈楸渝仍不肯放过他,“还有,你那天唱的歌真难听。”
连环炮把程栩轰了个体无完肤,他像个熟透的大虾米,扬起头反驳:“你穿得好看,你唱歌好听!”
沈楸渝整理完米白色高领毛衣的衣领,随后拿起椅背上的黑色大衣慢悠悠地穿着,“我上大学时组建过乐队,担任主唱还获过奖,你呢?”
“我也是进过‘乡村好声音’总决赛的!”
其实真相是他被人喊去帮忙搭舞台,调灯光。
“哦。”
沈楸渝扬起标志假笑,走到前台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平时程栩怼别人都一套一套的,现在他吃瘪到想给自己来个绳子套。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俩已经八年多没面对面拌过嘴,导致自己有点脱离那种状态。更重要的是,这次是沈楸渝请他过来的,他自然要给足少爷面子。
沈楸渝人长得不赖,但就端着少爷样儿,脸皮薄得很,要是跟他一样,估计早就驰骋商界了。
“真幼稚,我才不跟你计较呢!”
程栩看了眼窗外开走的黑色霍希,接着走到前台。
“结账。”
“不好意思,沈先生已经付过了。”
“还给他,我付。”程栩不想成为“软饭男”,就算是软蛋糕也不行。
“不好意思,沈先生有‘无限畅吃卡’,里面的钱是还不回去的呢。”
程栩将手机默默揣进兜里,有时候真想和这帮有钱人拼了——
沈楸渝应该没下载过拼夕夕,早知道就让他走之前下载了,这样程栩离提现200块又近一步。
“他跟你说什么啦?”为缓解尴尬,程栩只好没话找话,而且他总觉得沈楸渝在跟别人说他的坏话。
服务员支支吾吾,最后在程栩越看越深情的眼神下交代:“沈先生说,无论多少钱,都要我们给他预留出一个包间,最好没有窗户。”
“草。”
程栩气得牙痒痒,他以后非得穿着这身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沈楸渝的公司!
......
“我衣服呢,我胸针呢?”陈瑞鑫很着急,今天晚上店里有场大派对,很多帅哥都会来,他作为店里的清水头牌之一自然不能缺席。
程栩往衣服篮子里一指,昨天晚上他回到家把衣服扔进去,然后用新买的沐浴露,纵享丝滑地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衣服的?”
“胸针我放你桌子上了,别让我再看见它们。”程栩痛心疾首地说。
“是你求着我要穿这个的,说符合你的气质。”陈瑞鑫几下叠好衣服,“你昨天干啥去啦,相亲?”
“相个屁。”
陈瑞鑫不想多问这方面的事,程栩也不会骗他,“你大半夜叮了咣啷的,干什么呢?”
“大扫除。”
“靠,你真敢啊,得亏咱是一楼,你得庆幸楼上李大娘昨天没失眠,要不她那大唾沫星子能喷死我!”
陈瑞鑫叽里呱啦说一大堆,程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以继续睡为由把陈瑞鑫这老妈子请走,而后他飞快地躺倒在床,干巴巴地望向天花板。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程栩坐沙发上回想着和沈楸渝见面的一幕幕,结果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沈楸渝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这一想便不可收拾,他越来越兴奋,甚至幻想出沈楸渝会来他家找他。
于是,他拿起扫把拖布抹布,将自己的房间和客厅全擦一遍,中途还与不听话的窗帘和扫把大战几场。
经历两个小时的战斗后,程栩终于躺在床上,十秒钟便开启婴儿般的睡眠。
梦里,他还在想,没有多少生活能力的沈少爷看到这幕该会是多么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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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醒醒!”
林飞逸小声对着趴在办公桌上的沈楸渝喊了喊,他的大老板没有任何反应。
总经理办公室内传出小声惊呼,主管们纷纷掏出手机,“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