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是你的私事。”
程栩从沈楸渝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另一边说:“这恋爱还没谈成,怎么可能要去结婚呢?”
而且他也不想和别人谈恋爱。
人生大事——在程栩心中无非就是“等待”二字,而关于“等待”的最终结果,是他不敢想象的。
近十年以来,他日日夜夜磨出来的答案却多半是坏。
既然是坏,不如永远埋在心底,带入黄土之中。
“是这样啊......”沈楸渝揉了揉眼睛,然后把头偏到另一旁,“程栩,我有点困。”
“那我扶你上楼回房间里睡。”
“这里刚被我捂暖和。”
沈楸渝把腿搭在沙发上,闭着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当程栩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不能自拔时,沈楸渝突然歪斜过来,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程栩搞不懂沈楸渝是怎么保持这扭曲的姿势睡着觉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楸渝的肩,让沈楸渝侧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盖好毯子。
他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放,在沈楸渝的头上悬了又悬,最后他一手搭着沙发,一手轻轻置于盖着沈楸渝胳膊的那块毯子上。
不知为何,指尖传来的温热异常明显,尤其是那些和毯子接触到的地方,程栩感觉浑身的感触点全聚集于此,连同他的心跳。
程栩又缓缓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让几个指尖向前方探索、伸展,酥麻的感觉十分轻易地掀起内心的澎湃。
就这样,他慢慢地将整个手掌覆盖在毯子上,感受着独属于这刻的温暖,遥远却近在咫尺。
墙上的时钟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刻度,却永远也走不到终点。
沈楸渝缓缓抬起眼,偷偷注视着电视上反射出来的,程栩的模样。
-
天边的暮色缓缓向地平线移动,总经理办公室内,沈楸渝抬手看了眼表,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五点。
“沈总!”
敲门声响起,沈楸渝循声望去,林飞逸正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来,手里还拎着两个文件夹。
“这是您要的文件。”
林飞逸把文件整齐地摆好,随后将那束大到他一双胳膊都差点环绕不过来的玫瑰花放在沈楸渝面前。
“这是什么?”
沈楸渝的视线几乎全被这束花挡住,他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飞逸,语气中的惊讶十分明显。
林飞逸看到这束价值不菲的玫瑰花给沈楸渝带来那么大的惊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沈总,我刚才去一楼拿东西的时候,刚好碰到盛恒的徐老板,他托我把这束花送给您。”
“徐老板说了,他要在大厅里等您下班。要是见不到人,他绝对不走。”
又是徐旸。
沈楸渝的感冒刚好了不少,现在一听到这名字,脑仁又嗡嗡地疼。
这几天,公司里要处理的事务不算特别多,沈楸渝刚好有几天的时间缓解缓解心里的烦闷,结果徐旸又过来了。
徐旸只要在公司里多待一秒,沈楸渝的清白就会被污染一分。即使俩没有过什么,徐旸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行,你先回去吧。”
正在沈楸渝起身准备往门口走的时候,林飞逸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沈总,这束玫瑰花很重,非常重!”林飞逸的眼神在他和花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小心翼翼地问,“您不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沈楸渝看向这束直径得有半米多的玫瑰花,越看越烦。
“小林,还要辛苦你一下,帮我搬到一楼大厅里去。”
“沈总,这花那么重,您不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吗?”
沈楸渝眼皮都不抬,拿起西装外套就朝着门口走。
“不管里面装什么都要原封不动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