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程栩,装作无辜地问:“你要干嘛?”
程栩的脸,还有耳朵急速变得粉红,小声哼哧道:“都怪你!”
“怪我什么?”
“你看!”程栩拉开下嘴唇,里面是一片血迹,“刚才你那一踹,让我咬到口腔溃疡,疼死啦!”
现在共感还是没恢复,要不然沈楸渝也会感觉到。
“我有口腔溃疡的药,你用吗?”
“哼,用!”
“你先起来,我去找药。”沈楸渝拍了拍程栩的头。
程栩的脸好像更红了。
“你压到我手了。”
说完,沈楸渝就感觉后面被手指顶了一下。
两下,三下。
沈楸渝抬起后面,程栩也跟着脱身。
“你是不是有病?”
程栩捂着嘴朝他挤眉弄眼地说:“我就是有病,揍我啊,你又揍不过我,略略略。”
“你等着!”
沈楸渝从房间拿回药后,坐到了程栩旁边。
“张嘴,我给你上。”
“你要干嘛?”程栩眯起眼睛,思考几秒后恍然大悟,“这个药是一沾就疼的,你想用药报复我?”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过来。”
程栩挤到他旁边,用手拉下嘴唇。
“你轻点,要不然我还挠你。”
沈楸渝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沾着药的棉签,结果还没碰上那块溃疡,程栩便嗷嗷叫唤起来。
“我还没弄呢,你瞎叫唤什么?”
程栩仰起头看着他,眼睛被灯光照得湿漉漉的,眼底还有点红晕,小声哼了句疼。
沈楸渝用棉签轻轻沾着那块溃疡,把药全抹了上去。
“疼吗?”
程栩捂着嘴,把头偏向另一边,“哼,你骗我,不是很疼,还有点凉飕飕的。”
“这可比你当时骨裂的疼轻多了好吧。”
“......原来你还记得。”
沈楸渝把剩下的药收好,一股脑塞进程栩的外套口袋里。
“我当然记得,我没有理由不记得。”
“那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气氛开始变得沉默,沈楸渝眼前恍惚一瞬,他现在头又有点疼。
“现在咱们不是见面了嘛,就别提以前的事了。”
“好。”
俩人又把剩下的食物端到茶几上,一边吃一边坐在地毯上看电影。
直到将近夜里十二点,电影才结束。
程栩看向旁边的沈楸渝,手里捧着最后半块草莓蛋糕。
他数了数面前的空易拉罐,一共三个,全是自己的。
加上饭桌上的,一共五瓶,对他来说是入门级。
程栩现在精神得很,他凑到沈楸渝旁边说:“我走啦。”
“现在?”
“对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沈楸渝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开始用叉子刮纸盘上面的奶油,“什么?”
“叫爸爸。”
“爸你个头啊!”
纸盘飞到了程栩脸上。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自己的盛世美颜竟然被连续攻击两次,还是同一个人所为,程栩拿掉脸上的纸盘,随便摸了把脸上的奶油,开启新一轮进攻。
“新账旧账一起算!”
程栩的魔爪飞速冲向沈楸渝的腰侧,沈楸渝只能低着头后退,俩人拉拉扯扯,一直轱辘到门口。
“我好累,咱俩歇会吧。”
沈楸渝伸手扶了下歪斜的眼镜,脸上也有奶油,头发还乱糟糟的。
程栩倚着门,顶着鸡窝头,用沾着奶油的手拍了拍沈楸渝的头。
“别拍我头!”
没想到沈楸渝的反应那么大,程栩愣了一下,随后问:“怎么啦?”
“就因为你上学时候总是拍我头,弄得我才一米七九!”
这倒是没错。上学时,程栩总是有事没事地拍拍沈楸渝的头顶,次数还挺多,但那时沈楸渝的反应并不像现在那么的强烈。
“一米七九怎么啦,也不错啊,再说你那时候骨缝就开始闭合了。”
“反正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怎么长个,都赖你!”
沈楸渝现在不论是外形,还是神态,都像只炸毛的小猫。
程栩更想摸摸头了,但为防止被打,只好作罢。
“好好好,赖我,但一米七九不也等于一米八嘛,已经很高了呀。”
“不行,一米七九就是一米七九。”
“人们不都说‘二十三窜一窜’嘛,看样子你也没窜个子嘛。”
沈楸渝的眼神快要把他撕碎了。
“傻逼。”
沈楸渝哼了一声,然后回到客厅。
程栩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若无其事地问:“我可以洗把脸再走吗?”
“洗澡吧。”
“啊?”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