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沈楸渝拎着保温袋,面露惊讶。
“儿砸!”
楚婷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沈楸渝被锁得透不过来气,他艰难地朝沈青山那边看去,又是一惊:“你是谁?”
沈青山砸砸嘴,说:“这孩子嘿,怎么说话呢,我和你妈提前回来看看你,怎么不认得啦?”
“哎呀儿子,你爸他最近非得弄那个美黑,晒得跟块煤似的,他跟董事会那帮人凑在一起简直是煤窑子聚会。”
沈青山站在旁边小声蛐蛐:“你不也是董事会的嘛......”
楚婷没有理会,继续满脸笑容地看着沈楸渝,目光从上到下,最后集中在脖子上。
程栩赶紧捂住脖子,可是为时已晚,楚婷和沈青山都发现了这个重要事情。
很奇怪,这都快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沈楸渝脖子上的吻痕还没完全消失,旁人仔细一看必定能看出来。
“爸妈,其实......”
沈楸渝脸色有些紧张,而程栩的这句“是我干的,不要怪他”已经到嘴边了。
“哎呦喂你们这些年轻人......”
楚婷低头轻笑,和沈青山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
“宝贝儿,妈这就放心了。”
“放心?”
楚婷抬起手揉揉沈楸渝的脸,“前几天我梦见你太爷太奶,说不让我们催你了,结果我今天一看还真是!”
沈楸渝眼睛瞬间睁大,磕磕巴巴道:“太,太太爷太奶都追到你们那去了吗......”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楚婷又贴在沈楸渝耳边,笑意满满地说着些悄悄话,程栩半个字也没听见。
他只看见沈楸渝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眼神也不断地往他这边飘。
沈楸渝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一丁点红温就会非常明显,程栩现在觉得他像颗熟透的桃子,并且还想上去捏两把。
但是程栩现在的胆子比芝麻粒还小,他左瞧右瞧,决定找借口回家。
“你现在要回去吗,可我们还没......”沈楸渝先问了他。
程栩停住脚步,脸上比心里表现得还要犹豫几分,“我我我我我回去上班。”
沈楸渝歪了下脑袋:“可今天是周六。”
程栩恨不得螺旋升天,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紧张到嘴比脑子还快的?
沈青山压低帽檐,很严肃地说道:“不好意思老二,我和你妈还有事,不能在这多待了。下次见面,咱们可以预约日期,狗给你留这了。”
预约日期?
程栩感觉沈青山父子之间好像不太熟悉的亚子。
“沈青山你给我好好说话!”楚婷将沈青山拽到身边,整得那顶草帽摇摇欲坠几乎要掉下来。
“宝贝儿,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俩的事情啦,先走一步哈!”
话落,这对中年男女健步如飞地走向门口,沈楸渝差点没追上,楚婷还潇洒地挥挥手,“你放心,妈回去就给你太爷太奶多烧点纸过去!”
随着大门关闭,程栩和沈楸渝都深深吐出一口气。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客厅陷入了长达好几分钟的寂静,程栩看向沈楸渝,发现他的脸颊还是红彤彤的,和他对视之后更是加深几分,于是程栩也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
兜兜转转,俩人的目光全聚焦在正在啃沙发边的陨石边牧上。
“住嘴!”
程栩和沈楸渝异口同声地说道,彼此的眼神再次交织,又瞬间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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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楸渝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压着个人。
他睁开眼,发现陨石边牧正趴在他的胸口上睡觉。
沈楸渝拍拍边牧的屁股,让它下去,自己则是坐起来慢慢揉着太阳穴。
吃午饭时,中途程栩说医院有急诊要先离开,沈楸渝想要开车送,结果还没等他说出口,程栩就已经出门了,神情还很凝重。
想到自爸妈离开后,他俩就没怎么交流过,沈楸渝渐渐没有了食欲,一个人强吃几口便回家了。
下午他隔几分钟就会看眼微信,而程栩最近的回复时间也是在一小时之前。
天空渐渐阴暗起来,沈楸渝坐在床上,一边抱狗一边想着上午的事情。
关于他的性取向,家里人知道且没有异议。沈青山和楚婷催他成家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尽早找到人生伴侣。
沈青山楚婷二人在商界里纵横多年,早已练出慧眼识人的能力,一句“这小伙子挺不错,爸妈都觉着行”便把程栩摸了个大概。
他又想起来楚婷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
“不要怕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结果,勇敢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长大后,他们似乎都与“勇敢”这个词渐行渐远,而这最容易理解的词义也被缚上最难行动的枷锁。
那时他看程栩也是红着脸,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俩人高中时心高气盛、剑拔弩张的火焰早已化为乌有。
沈楸渝前些日子还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