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满满不在意地说:“这不简单?鬼族人也挖心呗。姜芜,你不如同我说说,你当初挖心做何用?说不定我们还能顺手解决这个事。”
姜芜说:“你们的气息都隐藏好了吗?今日此地汇聚了不少修真界的人物,千万别被人察觉才是。”
寂满有些不耐地说:“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寂满大王吗?”
姜芜刚想开口回敬,却发现一阵劲戾的掌风迎面扑来,她被封住了气息,身子不如从前灵敏,一时躲闪不急,被掌风惊掠在地。
“姜芜!”寂满神情震惊地伸手把姜芜扶起,“你怎么摔倒了啊?”
“女修罗?!”
一白面书生认出了姜芜的长相,快步来到她的面前,擒了她一只手细细查看。
姜芜蹙眉,她的兜帽被掌风拂下,面容彻底暴露出来。
白面书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闻香镇的事情,但是见到姜芜的面容,淡忘的记忆立刻重新复苏。
白面书生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四周顿时多了几分兵刃声。
姜芜扭着被擒住的手腕,面上一副楚楚可怜之态,声音也又细又颤,“什么?是在说我吗?”
白面书生斥道:“莫要再狡辩了,你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平白无故出现在萧城主的灵堂内,究竟是何居心?”
雾沅上前捏住白面书生擒着姜芜的手,出声警告道:“她只是个瞎眼姑娘不要为难她。”
雾沅掩盖了自己的气息,所以白面书生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是霍乱闻香镇的蝶妖。
姜芜见有人撑腰,飞速甩开白面书生的手,揉捏着自己的泛红的手腕,轻声辩解道:“我不是什么修罗,我只是一个瞎眼的姑娘,幸得五行道宗商道长救助,这才得以苟活于世。来此地不过也是因为商道长的要事,商道长见我眼瞎,又无依无靠,怕我被人欺辱,要帮我寻个好人家。”
寂满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若非他知晓姜芜来历,险些要被她这副垂眸悬泪,我见犹怜的模样给欺骗了去。
萧舒延闻声从灵堂内走出,他先是看了姜芜一眼,随即说:“我见这位女郎气息单纯,并无修道筑基的痕迹,亦无戾气或妖气傍身,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今日为停灵日,还请各位给我萧舒延一份薄面,莫要平生事端扰亡父清净。”
白面书生面色煞白,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姜芜,发觉她除了容貌惊人外,确实如同萧舒延所说的一般,反倒是他草木皆兵了。
“唐突了。”
白面书生朝着姜芜和萧舒延施欠礼,随后退到了自己的朋友身侧。
姜芜重新带好兜帽,以广袖半遮着面,轻声对雾沅说:“刚刚是谁的掌风?”
雾沅简易地感知了一番,随后才对姜芜说:“并没有奇怪之人,倒是有一个坐轮椅之人一直望向此处,或许是他,只是我们初到荆州,人生地不熟,不知他为何如此做。”
商扶庭快步走到了姜芜身侧,关切地问道:“无事吧?”
萧舒延也抬步走了过来,“女郎受惊了,偏院已经备好了吃食,先前去休息片刻吧。”
商扶庭持剑抱拳,“谢过萧师兄了。”
萧舒延颔首,抬手招来一个女使,吩咐她带几人前往偏院。
寂满等女使推开门便迫不及待地躺在了罗汉床上,喟叹道:“终于能休息片刻了。”
姜芜同雾沅走在众人之后,进门时刚好停在女使的面前,她脚步一顿,偏头朝向了垂头敛眸的女使。
女使抬眸看了姜芜一眼,开口问道:“茶水点心马上端来,女郎还有何吩咐?”
此时,院中一阵木制车轮轱轮声传来。
“是谁?”
女使向外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推着轮椅停在了院中,而坐在轮椅之上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三公子,这些都是大公子的客人。”
萧无祸轻嗤一声,“本公子是腿残了,又不是眼瞎了,难倒看不到吗?需要你一个小小女婢来提醒?”
女使不卑不亢地说:“三公子知晓便好。”
萧无祸说:“萧蔚,我们走。”
名为萧蔚的白衣女子颔首,然后推着萧无祸离开了此地。
恰逢侍女们端了瓜果茶点过来,女使安排好一切,便带着侍女们离开。
沈确见状便开口问道:“萧城主死后,大公子应该会顺理成章地继承城主之位吧,但是这个三公子似乎对他大哥并不是那么的尊重,方才便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姜芜听着二人的对话,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一张舒适的躺椅,心满意足地躺了上去,住袖袋中取了一把团扇轻轻地摇着。
荆州城位处于西南,现下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此处四季如春,空气中常有花香。
寂满嗑着手中的瓜子,“怕是突生变故,所以导致得性情大变吧,你看他那双腿,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他腿上的毛病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商扶庭摇了摇头,“并非,之前我常听师门长辈讨论过萧城主的三个儿子,各有各的出色之处,不曾听说过萧三公子有腿疾,或许是近些年出了何种意外也说不准。”
姜芜侧身伏在躺椅的扶手上,手中轻摇着团扇,“关于这个萧三公子,我倒是听说过他的一段佳话哦,你们想听听吗?”
众人将目光放在了姜芜身上。
寂满催促道:“快说,少卖关子!”
萧舒延谢过前来悼念的众人,突然一具尸体从天而降,落到了灵堂前的院子里,胸口处大开,血肉模糊,其中空洞洞的,尸体神情狰狞,俨然没有了生机。
众人惊呼,连前来的佛修都不忍面前惨状,合上双眸,默念起了往生经。
萧高瞻快步走了进来,远远地同萧舒延对视一眼。
萧舒延对一旁的女使说:“命人将尸首抬下去吧,请客人去用午饭,不可怠慢。”
女使颔首,她挥手让人抬了担架,将尸首抬了下去,随后高声道:“各位受惊了,府内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远道而来,请随我去前厅用午饭吧。”
萧舒延看着宾客逐渐离开灵堂,直到下人将地面的血水冲刷干净才转身往偏院走去。
商扶庭蹙眉,“你似乎对这种事情比较了解。”
姜芜哼笑了一声,“等你活到一定的岁数便明白了,逸闻趣事、闲谈八卦、风流韵事远比英雄传记更有意思。你猜,雾沅为何对我的往事那么感兴趣呢,修真界里也是流传了不少我的光辉事迹呢。”
雾沅闻言顿时被茶水呛了一番,有些不自在地抬眸看了姜芜一眼。
商扶庭反问道:“你的光辉事迹?我为何不知晓?你确定是光辉事迹不是别的何事吗?”
姜芜丝毫不介意地商扶庭的嘲讽,她摇着扇子说:“那是你知晓的事情还太少,万毒门便知晓我的光辉事迹。再者,我也没有何风流韵事可供流传吧。”
寂满来了兴致,他爬起来对姜芜说:“你还有我们不知晓的风流韵事?”
雾沅说:“据我所了解到的,并没有荒唐事,倒是会引得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犯得相思病。”
“有打扰到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