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内心滴血的花子不再看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选择先给孔时雨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
对方听完并不感意外,双手环胸的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花子疑惑的看着他,反问道:“你不是中间人吗?我只负责收钱干活。”
孔时雨要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思考着怎么给她解释中间人的意思,“话虽如此,我也不是工作都接的,例如这种明显没有赚头的,就不在我的涉猎范围内。”
见花子没完全听懂,孔时雨耐心的补充了一句,“据我了解,里面的女人只是个普通人,她根本负担不起委托费。”
这下花子彻底明白了。
能找上孔时雨,或者说能让孔时雨主动接触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这两种不论那种都是出手阔绰的。
而急救室中的女人完全不是他的客户范畴。
沉吟片刻,花子问出了自己另一个问题:“那我可以自己接任务吗?说例如这种。”
“为什么不能呢,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从属或者捆绑,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这么说吧,我对你而言就好比游戏里面发布任务的NPC,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你只需完成从我这里接到的任务就好。”
或许是受睡眠不足的影响,亦或者是孔时雨出现的太过及时,竟让她心底萌生了一种对长辈的依赖感。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被江中一郎带跑偏的影响,对方那偷偷摸摸的样子,给她营造了一种背着老板接私活的错觉。
“我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恶鬼作祟的话,作为阴阳师的我不能坐视不管。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忙,时间也不早了,还请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我们会自己解决。”
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孔时雨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像花子这样拥有正义感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时间有些久远记忆不太清楚,好像那些人中,不是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就是下场不太好。
以至于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比钱更可靠的东西。
从短暂的回忆中醒来,收好自己那份突然的感慨,作为一名连咒灵都看不到的普通人,孔时雨很有自知之明的摆了摆手,“加油吧,可靠的阴阳师小姐,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孔时雨刚走,那边的急诊室大门就跟着打开,犹豫片刻,花子还是凑了上去,想听听医生是怎么说的。
“病人左侧断了两根肋骨,右手骨折,左脚韧带损伤,联系到她的家属了吗,右手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安排手术,到时候要她的家属签字。”
警察A看了眼花子一眼,遗憾的说道:“据我们调查,伤者的亲属都不在本地,目前还未联系上,她什么时候醒?我们需要对她做个笔录。”
医生看了眼表,计算了下麻药时间,“彻底清醒要等到早上八点以后。”
折腾了半个晚上,两名警察也是筋疲力尽,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们明天再来,辛苦医生您了。”
警察临走前,还问了一嘴花子他们要不要一起。
婉拒了警察的好意,花子表示想要看一眼伤者再走。
寂静的病房中,未施粉黛却面容艳丽的女子因为药物作用还陷入沉睡之中。化做原形的东仓先进入探查情况,确定这里没有什么灵体后,花子才推开病房的屋门走了进来。
随着结界的笼盖,花子抬手摘下了眼镜和耳钉,走近病床仔细打量着沉睡的女子。
仅凭肉眼,一人两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可是江中一郎坚信自己的直觉,“她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我不会感觉错,肯定有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花子掏出符纸,随口念出一句咒,可那女人依旧呼吸平稳,周身更是没有看出半分异常。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蹙着眉心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种是你感觉错了,这女人没有任何异常,第二种就是我道行不够,看不出来。”
“那要怎么办?我们回去问童子大人?”如果连花子都看不出来的程度,那就说明邪祟的实力恐怖如斯。
瞬间胆怯的江中一郎哆哆嗦嗦的贴近花子,始终坚信自己的直觉,他就是凭借这份直觉躲避了无数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