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乔楚生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凝视着云之，最后的理智让他清楚地听到了云之说出来的每个字。

她说，乔楚生，我可能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娇小姐。

“我杀过人。”

她在康桥待了几年？

三年、四年，还是更久。

但她离开上海五年多了，算上今年，快六年了。

这六年里，她不是没有回过上海。云之聪明，去国外玩了一年之后，四年内拿了康桥的双学位，也该是回国的时候。

但她偏偏在国外多待了一年，饶是路垚，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之之？”路垚有些微妙，但乔楚生知道，那不是为了她隐瞒，“不知道啊，在她继父家的庄园待了一年。”

“诶呀，乔探长，非常时期，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们之之身上了。你要是怀疑之之，我可要跟你急眼啊。”

“去你的。”

乔楚生拍开路垚，脑海中满是女人的声音。

“四爷，我杀过人。”

那个人是谁？

“我会开枪，会用刀，中西医学完，也会用毒。我母亲是正统格格，她说，要是在那紫禁城里，我一定是数一数二的宫斗好手。”

云之将头靠在乔楚生肩膀，她能清楚地听到乔楚生的呼吸音和心跳声，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她轻笑着，伴着清浅的呼吸，乔楚生的心情却远没有她的语气那般轻松。

“大家都说云家大小姐在英国庄园迷了眼，是英伦恢弘气派的城堡，还有庄园里瑰丽的大马士革玫瑰。”

云之的指尖捻弄着乔楚生的衣角，从衣角到胸口，若即若离地点画着圈。作弄的小手被男人抓住，她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挠了挠乔楚生的手心。

“我那个时候，哪是不想回国啊。”云之语气轻松，说出来的话，却让乔楚生心中一窒，“我那是，回不来罢了。”

她杀了一个不该杀，却死有余辜的男人。就想邹颖一样，表面光鲜，背地里却沾满污秽的模样一般。

一枪，正中心脏。

云之的指尖寒凉，乔楚生掌心的温度和她碰撞，握住她的指尖，想要传递她。云之表情轻松，笑容不减，僵硬的身体和眼底敛不住的情绪，却让他看的清楚。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一年半还是一年前，许家大公子突然失踪。许家二少爷回国，用了一年的时间，架空自家老爷子，平息了所有难缠的股东，把许家的权利全部捏在自己手里。

也是在许家二少爷许恒上位之后，云之才从国外回来。

许恒，云之，邹静。

这一切，好像太过巧合了。

乔楚生手臂收紧，缩减了两人间最后的距离。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未尽的话湮没在男人强势的侵略之中。

巧合又怎么样。

乔楚生眸子暗了暗，唇齿交融的感觉好像仍在舌尖。

那就是他的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