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俞晔理了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走进审讯室。

“好久不见了，五步蛇。”

“……蛇鹫！”

俞晔当年卧底好到什么程度呢？用五步蛇的话来说，即使那次在蛇鹫手上损失了一大批货，K2也认为是当时的副手背叛了组织，蛇鹫绝对忠诚。

她当初演出来的着急，竭尽全力挽救局面的模样，连五步蛇都对蛇鹫抱有同情。

蛇鹫这就算被连累咯，这次回去怕是有她受的。五步蛇当初，是这样的想法。

甚至就连刚刚，五步蛇认出这张脸，第一反应是“蛇鹫居然被策反了”，完全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她就是卧底。

但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五步蛇带来的消息，比鼹鼠更确切。

一场大面积恐怖行动，一个名叫“VX2”的特殊性大规模化学杀伤性武器，一个黑猫想要大干一场的可能。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是你，你就应该了解黑猫。无论这次我能不能把VX2给他带回去，我都活不了。”

“我知道。”

俞晔笑了起来，看不清那笑容里包含的复杂的意思，只是五步蛇在看到那种苦笑后的第一反应，是他们殊途同归。

“你也是……”

“我？”俞晔截掉了五步蛇的话，走到门边。赵成正站在这里，“可能吧。”

俞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又看了赵成一眼，对方心领神会，朗声让警卫把五步蛇带走关押。

既然五步蛇以为她是被策反的，就让他继续以为吧。以为被策反就能活命，以为真的可以靠消息将功折罪，才能说出来更多消息。

这些消息透露出来的事件，让军警双方紧急召开了联合会议。会议上，她见到了自己父亲，和谭副司令。

谭副司令看她的眼神……

“我感觉谭副司令不喜欢我。”俞晔悄悄凑到她爸耳边，“好凶的眼神。”

“你谭叔就那样。”

虽是宽慰，可自己老爹话语里的虚假，俞晔都不用判断。

俞铮成帮自家女儿理了下袖章，任由她挽住自己胳膊，打了招呼，放慢脚步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待离开会议室，周围没有旁人，俞铮成才用空闲的手轻轻敲了下俞晔的脑袋：“你还说，把人家谭副司令的女儿就这么扔回来，人家能不生气吗？”

说是这么说，俞铮成话里却没有责怪。谭副司令这个人，俞铮成没有意见。两人十多年老战友了，工作相处也愉快。但谭晓玲，俞铮成却不敢恭维。

故意点破所有人瞒着俞晔“养女”的身份，让他和陆芸岚对谭晓玲好感全无。更不用说俞晔告诉她们训练时的种种，结合这些年邻里之间的见闻，很难有好映象。

但谭晓玲再不济，也是谭副司令捧在手心上的独生女。

“行了，别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行动计划，你帮着参谋参谋。你妈今天在家说要做你爱吃的菜，吃个饭再回队里？”

“好啊好啊！”

今天的晚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

在俞铮成看来，如果不聊哈雷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