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夜明厉的耳中,却使他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上涌。
他现在很暴躁,他不能,他要冷静,他回去思索对策。
他恨不得此刻就把风可雪的那张笑靥撕碎。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在挑衅她。
她这态度,她果然是她知道一切。
也知道楼婳和他的关系。
她在嘲讽他们!
用意恶毒啊!
仿佛就在说,她就是要把一切摊开给他们看。
就是赌他们不敢伤害她。
风!可!雪!
你别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杀你。
而楼婳感觉她挽着夜明厉的胳膊,被他死死扣住。
他好像也把一些气焰撒到她身上来了。
她也意识到风可雪的这局到达有多毒。
他们不是傻子,太子特意把他们接来此处,摆明了就是在宣战。
“殿下,臣妾身体实在不适,能否快些回去。”
“四皇弟——”夜明厉又从喉咙拉出来三个字。
夜步舟倏然回神,心满意足到:“好,三皇兄,三皇嫂。走吧~小安阳。”
几人将将出门,就听风可雪恭谨道:
“臣女风可雪,恭送三殿下、四殿下、安阳郡主。”
夜明厉又下意识侧头,就瞥见夜酒樽正亲昵摸着她的青丝。
他暗哼一声,甩袖踏去。
“臣弟住处较为偏远,就有劳太子哥哥了。”夜孜然道谢。
“无妨。”
这算上风可雪第一回坐上夜酒樽的马车。
车内倒不是孤男寡女,她与梅香在一块。
中间有小桌隔开,对面是夜酒樽和夜孜然。
“太子哥哥,那戏楼何时会出下一场呀?”
路途还长,夜孜然闲聊道。
“不知。”夜酒樽面色沉稳,摇头回应。
“唉,臣弟以为太子哥哥和戏楼楼主有些交情。”
夜孜然托着下巴细细回味:“那戏还真的不错,报仇手段狠决漂亮。
不过戏就是戏,真放到现实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臣弟很想看下一场,也不知道能不能砸银子让他快点写。”
“嗯——”夜酒樽点头。
“六殿下,臣女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未来皇嫂,你说,小弟听着。”
“这写戏容易,入戏难啊。”
“这为何意?”夜孜然眨着眼,不明白其中含义。
“写出来,需要排演。臣女有幸了解过其中关窍。
戏是好写,排一场可是大费周章,下一场想要继续,只少也得一个月。”
“噢~明白了。”
夜孜然抬眼,正好瞧见风可雪在轻抚发丝,露出的手碗上有个红圈印。
他很眼熟,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个。
“皇嫂,你的手腕怎么有一个红圈?”
“这个。”
风可雪抚上那处,“不知怎么就有这个了,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也找大夫看了,说只是印痕迹,可能再过几日就消退了。
不痛不痒,便也没当回事。
如今被你这么一提,这红印倒是有些奇怪。”
距离被抓已经过了十日,这红印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难道又是什么奇异咒语。
“雪儿!这——”
夜酒樽扑上来,拉住风可雪的手腕,仔细查红印。
又焦虑地摸索一番,发现确实暂无异常,才放心来。
等意识到太过亲昵时,夜孜然已然无效捂眼说:
“太子哥哥,皇嫂,你们继续,臣弟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对不起。”
夜酒樽这才放开手,连声道歉,好似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风可雪收回手,瞥过头不看夜酒樽,随后小声道:
“臣女没事的。太子殿下。”
之后四人安静了好一阵,直到马车停下来,到达第一个目的地。
风府。
将风可雪平安送入府后,夜酒樽又重新回到马车。
“太子哥哥,反正也是顺路,不如送完臣弟,你也去看看二哥哥。”
夜孜然双手抱胸惆怅道:
“也不知怎么,咳得一日比一日厉害,还吐血,查不出病因,好像是——”
“嗯?”夜酒樽目光疑惑。
“好像是得了话本上的相思病一般。
不过臣弟只是猜测而已,太医都查不出来。
哎——
也不知道二哥哥去了那里,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夜孜然挠着头,焦虑忧思。
“明了。”夜酒樽的心也沉下来。
虽说平日里不对付,也各怀心思。
可真到了生死之刻,他反而会顾念兄弟之情。
也罢,他也去探探吧。
将夜孜然送回府上后,夜酒樽便来到二王府。
天色还算早,才是下午。
刚一踏入府内,周管家就迎了上来: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大驾,二殿下如今重病,有失远迎,请太子殿下恕罪。”
“无碍。”
“太子殿下,二殿下风寒严重,前刻刚服了药。太子您乃金贵之躯,如若染——”
夜酒樽摆摆手,示意不必说。
刚前进几步,又觉不妥,退了回来。
“让、二、二弟,好、好生、生休息。待他好转、转些,本宫再、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