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铃他们出来的时间点正好是村里人吃晚饭的时间,村里人吃饭都早,三四点就摆上饭菜了。
现在天气也不冷,饭桌就摆在树荫下,一家好几口人围坐一团,没什么好饭菜,但也是一天中最丰盛的一餐了。
至于音铃刚刚读作“宴请”实则“审问”陈生的那一餐,实在是不伦不类,午饭和晚饭都搭不上边。
有点人家吃的早的,早就收桌子了,音铃声瞧准的就是这么一家。
那大娘正在收拾桌子,看着音铃一行人向她走来,连桌子都不要了,转身就往自家门走去。
音铃哪能如她愿,大娘手刚搭上自己大门,音铃一个匕首就飞了过来,刚好插进大娘分开的指缝里。
给大娘吓得,哆哆嗦嗦一动不敢动,还是音铃走了过来,才把匕首拔出来,顺势也直接把门挡个结结实实。
那大娘见实在没了退路,又怕音铃手里的匕首,只好捂着胸口问音铃:“你们要干啥?俺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啊,这么多乡亲们可都看着呢!”
音铃懒得搭理大娘那算不上威胁的警告,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许初阳在哪儿?”
“什么初羊初牛的!俺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大娘看有身高体壮的小伙子往这边走过来,顿时身板也直了,语气也硬了。
音铃不惯她那毛病,没等应怜说出揽活的话,一匕首又擦着大娘的脖子扎进她家的门板里。
“没听清?许初阳人呢!”
“诶呦喂……老爷啊……老爷啊,俺是真不知道什么初羊啊,你要羊,俺们这山上有啊。”大娘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音铃拔出匕首,蹲下身,用匕首拍了拍大娘的脸,说:“别跟我在这装疯卖傻,你脑子不好使,我这匕首可好使着呢。”
“我最后问你一次,许初阳呢!”
“我是真不知道什么羊啊……”大娘都要哭出来了。
白墨迹看着音铃的行事,不禁怀疑,他们研究所到底是拿公家饭碗吃公家饭的,但他怎么总觉得,音铃是真的吃过公家饭呢?
白墨迹看不过去了,就换了个问法:“王家老大的媳妇叫什么名?”
“这……这能叫啥名……就叫王家媳妇呗……”
音铃懂了白墨迹的意思,这儿的女人,嫁了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名给葬了。
从此以后就叫王家媳妇,李家婆娘的,原来的名没人喊,也就没人记得了。
音铃又问:“王家媳妇是活的死的?”
“你……你这叫啥问题,王家最近也没办过白事啊。”
看来这个是村长视角的了。
“他啥时候娶的媳妇?”
“这……这我倒记不得了,但往小了说也得四五年了,就是这肚子吧……一直没给个动静。”
“王家是个好的,这也没休了她。”大娘轻轻咋舌,总算到了她擅长的话题。
“别扯些有的没的,我不关心她肚子,我关心她的命。”音铃又拿匕首不耐烦的拍了拍大娘。
后者顿时噤声。
“王家媳妇是外地人?”
“这……这……”大娘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给了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这村里头交通不行,出去买个东西都得坐牛车从早上坐到晌午,这挨家挨户的,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家的……都……都认识。”
音铃挑眉:“你这意思,村里头没有外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