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家的路上，音铃问应怜，他最晚都快把那本册子盘包浆了，怎么就没发现四五年前又有个许初阳嫁给了王光宗。

“那册子后来确实没有写。”应怜一边提着陈生，一边跟上音铃的脚步。

“被撕掉了？还是被抹了。”

应怜摇摇头，都不是：“就是没有写。”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上村里这群玩应儿能干成什么事。”音铃一脚踢开路边躺着的石子，那石头飞出去砸到一个藏在草里偷看他们的男人，男人哀嚎一声，瘸着腿跑了。

到了王家门口，往里一瞅，发现那里里外外围的都是人。

有个长相刻薄满脸褶子的老人拄着拐站在院子里骂人：“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评评理！”

“俺家老人平日里待你们可不薄，攒了一辈子的好名声临老临了让你们几个外乡人给弄臭了！”

“还有你，你！”那老头抽巴跟根腌黄瓜似的手指头都要怼到白墨迹俊秀的下巴上了：“长得浓眉大眼的，这么年纪轻轻就开始说胡话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俺家老人杀人了！还一杀杀俩，你当那人是小鸡崽子呢，说杀就杀。”老头嘴比脑袋快，说完才发现刚刚吱声的是个他没见过的女娃。

音铃双手抱胸走到白墨迹身边，嘴里叼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问他：“当年杀许初阳的那个就是那老头嘴里的老不死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音铃混不吝的站站在这，白墨迹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刚才可怕那老头说着说着嘴里的假牙喷到他脸上。

白墨迹往音铃那边站了站，搞的音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白墨迹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回答音铃的问题：“是。”

“怎么杀了俩？那个是谁？”

“算不出来。”

“怎么回事？”

“……”白墨迹迟疑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两条人命，看起来也像是一条。”

音铃：？？？

你搁这有丝分裂呢？

“你们也听着了！这娃娃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会儿杀了一个，一会儿杀了两个，俺看你们就是在胡说八道！”老头气势更盛，几乎要仰头大笑三声。

“轮到你说话了吗，你就在这叭叭！”音铃上前一步走到老头跟前，抬脚就踹。

老头人老骨头轻，当时就飞了出去，搁地上滚了两圈，左脸还沾上了院子里的鸡屎，躺在地上不动了。

人群静了一下，不知道谁高声喊：“杀……杀人啦。”

“再吵杀你。”音铃头都没转，威胁张口就来。

空气顿时安静。

“许初阳呢？”音铃走到老头旁边。

老头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

“不说话？行，有骨气。”音铃把棒棒糖的棍往院子里一吐。

她眼神示意应怜把老头摁住，自己回身搁院子里捡了个青石头，然后蹲在老头身边。

手一抬，那石头就砸老头手上了，青石头表皮粗糙，只砸了一下那老头的手就立刻变得血肉模糊。

应怜心疼姐姐，直接接过石头梆梆几下，就把老头四肢全都砸碎了。

老头浑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干瘪的眼眶，此时此刻他倒真希望自己能干脆利落的昏过去了。

可惜应怜不知道在他身上拍了个什么符，老头不光昏不过去，身上的痛意反而更清晰了。

音铃只觉出了口恶气，这两天在村子里可憋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