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得给我加工资,绝对。”音铃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连续造两个梦,真真的难为她一把老骨头了。
尽管时间流逝,但喜村依旧是那个喜村,村里的人依旧又蠢又坏,大概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现实写照吧。
许新月穿着破旧的衣裳在地上爬着,单单两只手能使上力气,旁边围着几个流着鼻涕脏兮兮的小孩,一边拍着手一边围着她唱着打油诗。
音铃没心思去听那几个小屁孩在唱什么东西,梦里只她一个活人,行事便肆意多了,上去两三脚就把那一圈小孩全踹倒在地上了。
小孩们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这一哭不要紧,接二连三的哭声陆陆续续的就响起来,音铃也没惯着,脚刚一抬,几个小孩抹着眼泪连滚带爬的走了。
围着的小孩没了,许新月头也没抬,粗糙夹着黑泥的手指扣在石块上拖着自己的身子继续向前爬。
但很快,她不得不抬头了,因为音铃的脚踩在她面前,只一点就踩到了她的手。
许新月麻木的抬起头,迎着阳光看向音铃,但太阳太足了,看不清她的脸。
许新月张开嘴,发出嘶哑又干涩的声音:“……谁?”
“你爹。”音铃往地上一蹲,笑嘻嘻的开口。
许新月:……
音铃嘴比脑子快,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习惯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语气却没什么抱歉的。
“行了,我不是来找你的。”音铃和善的笑着:“我找许初阳。”
许……初阳?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许新月一时神情有点恍惚。
原来哪怕是孪生姐妹的名字,许久不听也会产生陌生感。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在喜村没有人会提这个名字,许新月矢口否认,却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询问。
可惜太阳夺目,月亮永远无法直视。
“别跟我装蒜,我可不是什么好唬弄的。”音铃牙白森森的,笑得渗人。
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线上,许新月走的那根命线是全新的,但要严格说起来,又不是那么新,倒更像是许初阳和许新月命线的拼凑在一起的。
这只是个猜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音铃在赌,赌当初那个仪式是个残缺的仪式。
王狗蛋不光杀了王伟业,还协助了许初阳灵魂的一部分逃脱。
而逃脱了的许初阳,和许新月的命线重新交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音铃就有这样的一种直觉。
“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妹妹不是。”音铃捏着许新月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注视自己:“你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就把许新月杀了。”
话音落下,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