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水声想起，竟是李伟豪尿了裤子。

音铃：……

她难掩面上的嫌弃。

音铃打了个响指，审讯室里的黑暗纷纷散去，就连应怜也重新躲进她的影子里。

李伟豪粗粗喘着气，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出来的？”审讯还在继续。

“……交易……我跟齐渺渺交易……求她放我出来的……”这下，李伟豪配合了许多。

与其说是配合，不如说是惊吓过后痴傻的问什么答什么。

“交易内容是什么？”

“我给祂食物……祂让我活着……”

音铃猜对了，场主这种东西，渴求的只有血肉。

“齐渺渺是谁？”

“我同班同学……以前是我同桌……”

“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她被人欺负……然后……然后跳楼自杀了……。”

这话说得磕磕绊绊的，李伟豪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谁欺负她？”

“就……那群女生……跟董恩她们几个玩的好的……那群……”

“具体怎么欺负的？”

“……我不知道，我和她们不熟。”

“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中学里还有活着的人吗？”

“有，还有。”

李伟豪神情恍惚，那群活下来的人，真的还能被称作活人吗？

包括他自己……

眼前恍惚间闪过画面，狭小的空间，白色的瓷砖上染着脏污的黄色，黏腻的，新鲜的，红色的血液在上面蔓延……

以及那颗——

即便滚出主人的眼眶，还带着仇恨的，充满红血丝的，死死盯着他的……眼珠。

李伟豪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可惜并没有什么东西供他呕吐的。

音铃看着奋笔疾书的兰池，心想这人适应能力还挺强的。

等兰池记录结束，审讯先告一段落。

并不是事情都问清楚了，只是李伟豪又拉又吐的，音铃实在是嫌弃的很。

二人走出审讯室，等在一旁的双子几乎是一瞬间就扑了过来。

音铃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躲过了二人的怀抱。

“呜呜呜，伤心。”祈云溯嘤嘤的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真狠心啊，小铃铛。”祈星洄把脸埋进掌心，肩膀耸动，却是从指缝里窥着音铃的脸。

音铃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嘴上没好气道：“别贫了，我要回家了。”

音铃甩了甩袖子，嫌弃的眼尾泛红，别误会，不是要哭了，是气红了眼睛。

脏死了！

李伟豪简直是打破了音铃忍耐的最后界限。

她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一股味儿。

“可是审讯……”兰池开口。